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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懸在那裡,實在讓人覺得心裡陰鬱。
“我倒想和他比試比試。”
聽到遲譽這句話,宿昔揚唇一笑:“那定然是爵爺將他打得落花流水了。”
“還訓我,你自己還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宿昔現在是夙朝人。”
宿昔答了一句,搖曳投下的燭影映在他臉上,遲譽一怔,收回看他的目光,正色道:“待夙慕登基,我或許真的有這個機會?”
“爵爺?”宿昔心裡一跳,迅速換上驚仲的神情,“爵爺這樣的話可說不得——”
“夙慕是嫡子,身份貴重無可挑剔,是大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又得聖上寵信,封了親王,立他為太子,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以為夙皇還有幾年好活,也該開始早作打算,哼,這麼說不妥,他早就開始為夙慕登基做打算了。”
宿昔微眯起眼睛,輕聲道:“爵爺此話何解?”
“你以為夙皇把我過繼只是因為忌憚我的軍功?我當年才多大,就算有再多軍功傍身都不成氣候,他重視夙慕,想讓夙慕上位,才早早把我過繼了出去,這麼多年都未有重用,先冷落著我,等夙慕登基,重新給予重用,我必然感激涕零,對夙慕死而後已了。”
“帝王心術,向來詭譎難辨,爵爺不必在意。”宿昔刻意轉化話題,低頭剪著燭臺上的燭花,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看這天色這樣陰沉,就是落不下雨來,看著真讓人難受,春雨貴如油,早點下第一場雨也好。”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方是春雨,只是今年第一場雨,看來不會這樣靜謐了。”遲譽見他不願多提,也順著話尾接了下去,其實這些話,他憋在心裡多年,從未對旁人吐露過一點半點,為何就在宿昔面前說出來了呢?
剪去燭花,那燭影就格外亮堂了,照亮屋內一小片空間,宿昔覺得有些冷,抱住了手臂,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必是方才在外面吹了冷風。”遲譽道:“你體質畏寒,夙朝冬日又年年如此,總得尋個法子根治,我昨兒得了一包天山雪蓮,最溫熱津熱不過,用烏雞燉了每天喝一盅,比什麼藥材都管用。”
“怎能如此破費。”宿昔連忙制止:“天山雪蓮難得,自古價逾萬金,我福薄,吃這個恐折了福壽。”
“哪有那麼多虛辭的話,讓你吃,你只管拿去就是。”遲譽說著也俯下身,和他一起剪著那些燭花。
遲譽晚上被夙皇宣進宮去議事,宿昔句就一個人回了院子,早早收拾過上榻睡了。
這次遲來的春雨直到半夜才姍姍落下來,還落得來勢洶洶,轟隆隆的雷聲刺耳無比,閃電炸開天邊暗紅色的雲層,風聲雨聲雷聲交錯在一起,彷彿天地都翻滾開來,吵得人難以安寢,宿昔睡不著乾脆裹著外袍起身到窗邊,隔著窗紗都能看到窗外洶湧的大雨,浸透了榻桌上的紙墨。
多年未見這樣大的雨了,他漸漸沒了睡意,倚在窗邊仔細的看,宿渫生來身子弱,膽氣也小,最怕這樣的雨天,這樣的雷聲,總要跑來和他擠在一張榻上才睡得著——
宿昔正想著,忽聽窗外傳來陣陣敲擊聲,被洶湧的雷電遮掩住了,因而聽不真切,他仔細分辨了一會兒,臉色漸漸變了,夾雜在風雨聲中的敲打聲,本來並不真切,但越來越劇烈,聲音越來越大,像有人在用全身力氣撞擊木板,他皺緊眉,抽出一把傘撐開,推門走到院子外面,把院門抽開,就見遲珹整個人倚在院門上,身上都是溼的,看起來受了驚,狼狽十足,極為可憐。
“怎麼了?”宿昔連忙把他護進傘裡,試試他涼透的雙手,“怎麼冒著雨跑過來?”
“吵什麼,半夜驚得人都不好睡是麼?”忽然間傘外傳來一個尖利的年輕女聲,指著遲珹罵道:“作死,半夜還弄出這些聲音,驚擾爵妃安寢,還不快小心點,要是讓爵妃睡不好了,仔細你的皮!”
遲珹不為所動,只往宿昔身邊湊了湊,宿昔面上一冷,抬高傘,就見是個撐著把油紙傘的婢女打扮的年輕女孩子,五官十分尖利,惡狠狠的瞪著遲珹。
“你是側妃的婢女。”宿昔淡淡說了一句:“這麼晚了,到我院裡來做什麼?”
“我倒要說你們這麼晚了在這裡作什麼,作死?晚上大雨,爵妃本就睡不好,你——你這個小兔崽子還在這裡砸門——”女人說著,用鳳仙花染得紅通通的指甲就刺到遲珹臉上去,宿昔面色更冷了,直接打掉她探過來的手,女人一愣,剛想大聲罵些什麼,就聽宿昔冷冷道:“我怎麼不知府裡何時有了爵妃?妻妾嫡庶之差從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