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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顧慮我。”
“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我且去看看,你好好在這裡躺著。”
宿昔應著起身走出去,出了院子就見幾個小丫頭迎著一個穿著樸素的老婦人進了大廚房,跟廚娘吩咐了幾句,很快就東拼西湊出一桌子菜來,那老婦就在凳子上坐了,看她穿著足見家境清貧,大約是許多日子不見肉味了,見了一桌子肉菜,雖然還矜持了一會兒,但沒過多久就開始狼吞虎嚥,宿昔走過去問廚娘這是什麼人,艾娘便道這是爵爺的親戚,到府上來“打秋風”。
幾個小丫頭在後面看著她的吃相發笑,宿昔遠遠的看著,只覺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十分悽楚,丫頭們正值韶齡,又養在遲府,雖是下人,卻也比得碧玉人家的小姐,哪裡受過這種苦楚,自然也無法體會了,他回到阿毓的院子裡,把那包補品和綢子開啟揀了幾樣走回廚房,老婦已經吃完了,宿昔便給她倒了杯茶遞過去,輕聲道:“慢點。”
老婦受寵若驚的看了他一眼,許不知是哪一個公子哥,宿昔再三勸過她才喝了,這才覺得胃裡肉的油膩被衝去了一些。
宿昔覺得這名老婦人雖吃相稍顯粗魯,卻難得赤誠,必是家裡日子難過才會至此,他看著老婦放下茶杯,輕聲笑道:“我是府中的文客,不知老夫人從哪裡來?”
“我住在皇都外面一座山的山村,離這裡老遠了。”老婦認真給他來回比劃了好幾下,不由逗得宿昔笑出聲來,那老嫗見他穿著精緻的緞子長衫,相貌又漂亮,認定必是個富貴家的公子,不想只是個文侍,也感嘆著天子腳下果然多榮華,因而又問道:“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我姓宿。”宿昔道。
“宿先生。”
“老夫人萬不可如此,真是折殺宿昔了。”宿昔又笑了一下,把手裡的包裹遞給老嫗:“夫人是爵爺的親戚,因為機緣巧合這些年都沒見過面,我是府裡文侍,自然也該對夫人盡孝心,正好這包裡是一點繭綢,添點棉花做成夾襖衣裳,正好這個時候穿,還有些補品,都是老人吃了好的,夫人都拿回去吧,這裡還有十兩銀子,夫人不介懷的話請一定收下。”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塊銀子遞過去。
“這怎麼好意思,折殺老太婆了!”
“夫人萬不可這麼說,儘管收下就是,是我一點心意,夫人請不要嫌棄。”宿昔又好說歹說才讓李奶奶把這個包裹收下,李奶奶被他這麼一說,只覺得暈暈乎乎,想著自己遇上了貴人,連連道謝,又道:“哪裡當得起先生這聲夫人?先生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大娘吧。”
“大娘。”宿昔笑著把銀子也遞給老婦,這時候管闕晴身邊的小丫頭來叫人走了,那李奶奶又是一番千恩萬謝才跟著出了廚房,宿昔回到後院的時候就見阿毓倚在門邊看她,連忙把她扶回床上:“怎麼下床了?本來就病著,這樣一鬧更厲害了。”
“多少年,我早就習慣了,倒是你,你真心是個活菩薩,這下好,有了你給的東西,起碼這個冬天湊合著也能過下去了。”
“我看著心疼…”宿昔輕聲說了幾句,見阿毓又閉上眼,一副痛苦難耐的模樣,連忙站起來仔細打量她的臉色,越看越覺得蒼白憔悴:“這病看來小不了,郎中給開的藥怎麼沒用?”
其實阿毓心裡有數,她病得實在重,多年落下的病根本就不易根治,加上風溼受凍,那寒氣都侵入了骨縫臟器,停滯不瀉,現如今就算想起根治也是不能了,只是捱日子罷了。
“你別問,都是我自己的造化,這條命是保不住了。”
“這麼多年都這麼懨懨的病著,我也習慣了,不怕和你說句忌諱的話,我也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只是我自生下遲珹,他就被匆匆抱走,我雖數著年頭,估算他現如今多大年齡,何種相貌,也偷偷從院落裡看了,但實在想念……實在想看看他一眼……”
“我知道這不行,也不難為你,我覺著自己也就要到年頭了,還請宿先生為我庇佑遲珹,也讓我安心的去罷。”
她一臉說了這麼多話,只覺喉嚨刺痛,似乎被從裡面撕裂開來,隨即就被帶著腥味的液體滋潤了,她往床底下咳了一聲,猛地咳出一大口淤血來,無力的癱倒在床上,臉色蒼白,手扶著胸口,緊緊絞著眼睛。
那樣子實在太嚇人,幾乎是將死之人的面貌了,宿昔猛地從床沿上站起來,也不避諱,立刻給她試了脈搏,頓覺不好,阿毓臉色發青,呼吸遲緩,脈象也斷斷續續,竟似已到了彌留之境,宿昔收回搭在她腕上的手,挺直了身體。
阿毓臉色青白的躺在床上,宿昔在床邊盯著她,神色不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