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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家的表親那裡,那表親一家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娶了韋氏的姐妹,大兒子就娶了鄰居女兒李氏,後來家境敗落,舉家遷到了山裡,如今登門的老嫗正是李氏,遲譽姨母的妯娌。
後來表親一家的日子越來越難過,兩個兄弟和遲譽的姨母都接連死了,那李氏一個人的日子也越發難過,才腆著老臉找到都城裡的這門達官親戚,想著來借上幾個錢賴以度日。
儀妃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兩家畢竟關係不近,往日裡又從來不知有這麼個親戚,哪裡來的情分呢,她喝了茶,撿了一枚酸杏兒慢慢吃了,堆笑聽老婦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兒話,便道:“李媽媽的意思,我差不多都明白,你且放寬心,咱們都是親戚,焉有不幫的道理?只是你恐怕不知,這爵爺府雖然是爵爺府邸,但畢竟天子腳下,這個親王那個郡王,這個公那個侯,達官貴人、顯赫人家比比皆是,真要論起來,咱們府也不算什麼了,哪裡是寬裕的呢?週轉的銀子也不多,只怕要讓媽媽敗興而歸了。”
老嫗忙起來向著董氏拜謝,口中直道:“這日子難過,老太婆我也是知道的,真要說起來,咱們和爵爺並沒有近的關係,爵妃娘娘菩薩轉世,大慈大悲,肯接濟我老太婆一把,給我一口飯吃,我就感激不盡了,哪裡還敢怨對娘娘,真是罪過了。”
此話一出,董氏的臉色就變得沒有那麼好看了,她雖然出身官宦人家,是濟世伯家的小姐,長久以來也一直自恃清高,但誰人不知,她在爵爺府裡只是個側妃、妾室,並非正室爵妃,雖然往日爵爺並不對她平日逾禮之事加以微詞,但她心裡總不很痛快,覺得自己非是府里正經主子,加之府裡的事務向來是總管管闕晴負責,她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今天雖然這李媽媽是無心,但聽在她耳裡,只像針扎似的十分刺耳。
雖然多少有那麼點沾親帶故的關係,但畢竟不是正經親戚,再者這李氏實在不會說話,董妗儀覺得心裡十分不耐,便和顏悅色道:“先不必說這些了,媽媽遠道來了,還沒有用膳吧,先下去吃口茶,再談也不遲。”
說著就使個眼色,幾個小丫頭便把李婆帶了下去,管闕晴正在她左右擺弄一盆小金桔,董氏擺擺手,示意管闕晴走到她面前,吩咐道:“不是正兒八經的親戚,也不必放在心上,但也別太苛刻,讓人兩手空空的回去,你且讓她在廚房吃了飯,包十兩銀子打發回去就是了。”
管闕晴哎了一聲應了,正這幾天安樂侯府上小侯爺要過府來玩,兩人又商討了些事先要準備的事宜,她才收拾好,虛掩了門退出去,身邊小丫頭怯怯的問:“小姐可要聽儀妃說的,給那李奶奶送上十兩銀子?她現在正讓人領著在大廚房吃飯。”
“儀妃到底大家出來,是個不經事的,雖然十兩銀子也不少,但夙朝皇城,天子腳下,若只給區區十兩銀子,豈不讓人覺得爵爺小氣,小覷了我們?”管闕晴捧著個小小的薰香小暖爐,直走出好遠一道路,儀妃的院落都瞧不見了,才含著一抹笑扭頭小聲的吩咐道:“我教你一個法子,你去庫房領十兩銀子包了,說是儀妃給的,我再從自己那裡餘外添出二十兩,你把那十兩銀子拿給李奶奶的時候偷偷把這二十兩給她,說是我給她的,小心別叫人瞧見了,落到儀妃的耳裡,說我不聽她的,又越過了她的例去,心裡不痛快。”
“哎。”
她點了點頭,小丫頭就一彎腰恭恭敬敬的退下去了。
阿毓這些天來病得越發重了,幾乎起不了身,她住的院子炭火燒得不旺,又格外陰冷,每天只蜷在床上角落裡,憔悴消瘦的可憐,宿昔帶了上次受傷時遲譽賜的補品和那些個繭綢去看她,就見她可憐兮兮的躺在床沿上,一隻手垂下來耷拉著,臉色蠟黃,頭髮凌亂,只在鬢角上方鬆鬆別了一支素銀扁方,那扁方也因為年久毫無光澤,一大半都掙脫頭髮松出來了。
他把帶的東西放下,又小心翼翼在一小半勻出來的床沿上坐了,用一塊薄紗隔著手掌試了試阿毓的頭,只覺燒得十分厲害,她聽到聲音,也知道是宿昔,想要說話,卻因為喉嚨乾啞說不出話,宿昔起身倒了一杯茶,阿毓就著他的手慢慢喝了,才恢復了一點精神,雖然聲音還是沙啞的,卻比之前好得多了:
“你來了。”她啞聲道。
“來看看你,也給你帶點東西,最近感覺可好,我怎麼瞧著更重了些?”
“嚴冬臘月的,哪裡那麼容易就好了呢。”阿毓費力的笑了下。
宿昔給她拿了個枕頭,扶她在床上倚著說了一會兒話,外頭廚房忽然嘈雜起來,一時間十分熱鬧,宿昔瞄了幾眼,阿毓便道:“你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