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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勺子給他抿一抿嘴邊的藥漬:“良藥苦口,你且忍一忍,紜娉就送甜湯來了。”
“無妨。”宿渫微微發笑,長久喝著藥,脾胃焉能不虛弱,那甜湯喝上小半碗就連脹帶吐,因此他素日雖喜歡,廚房煮了一鍋,也不過喝個兩三口罷了。
“你若愛吃青梅,我從霜遲帶了一包,想你長久吃藥,嘴裡總沒味道,你脾胃虛,不能亂吃東西,就是在嘴裡過一過吐出來也是好的,總添點滋味。”宿漣看他無事,才把吹好的一勺藥送到他唇邊,宿渫慢慢喝了,眼角餘光打量他喂藥的手道:“王兄此次回來,倒覺得比從前性情溫和了許多,從前也沒有這麼會照顧人。”
宿漣笑一笑,喂他喝完一碗藥,放下玉碗:“是麼,我自己倒不這樣覺得。”
宿渫微微偏著頭,側過來的那一點臉部線條荏婉而美好,側臉皎白如玉,他生的好看,和生母足有七分像,是個非常精緻,非常婉約的長相,卻十分削瘦,面上沒有血色,宿漣的目光從他臉上慢慢拂過去,心裡十分痛楚,聽他說累了,忙親自扶了他在榻上躺下,給他掖好被角。
宿漣雖然也疼惜妹妹宿湄,但與宿渫相較起來,那又有所差別了。
這也難怪,宿渫生來身子荏弱,連榻都下不去,這情景尋常人看了都要心痛,何況宿漣是他同父同母嫡親的兄長,雖然宿渫比宿漣小不了幾歲,宿漣被從師傅那裡接回府時他早已經會說話了,但不妨礙宿漣疼他,那時宿渫身子更差一點,昏天黑地的在榻上睡著,宿漣就伏在榻邊看著他,連“宿渫”這個大名,也是宿漣親自為他起的。
更不用論公主曾託付他照顧宿渫了,宿渫生下來身子就弱,不單公主覺得是自己虧欠了他,宿漣亦覺得是自己在孃胎裡過得滋潤,才連累得弟弟胎裡不足,素日對他是十分疼愛的,宿湄雖也是他妹妹,但生母是尋常侍妾,與他不過同父,當時宿漣留下她這個庶出的女兒不過相中她小小年紀天生麗質,生得美貌,雖然也放在身邊養了幾年,但那情分比起一起長大的親弟弟來說,也是差遠了。
“想不想吃梅子?”看他躺好了,宿漣又問。
宿渫搖了搖頭。
他這樣真是讓宿漣心疼極了,這些年宿渫都養在府裡,說是身子虛弱不宜挪動,其實不過是他手掌兵權,浦粟恐他有朝一日反叛,才把宿昔留在陵苑,他是知道宿漣與宿渫兄弟情深的,只有這樣壓制著宿漣,他才不敢反叛,浦粟到底也長大了,心裡有了謀算,不再是從前那個懵懵懂懂的太子爺,然而浦粟為何不能信他?他們十多年的兄弟情分還比不過五十萬兵馬?
“王兄在想什麼,可是今晚去宮中赴宴的事?”宿渫見他出神,輕聲問。
“沒有。”宿漣看著他,忍不住露出柔和笑意,從懷裡掏出一枚平安符:“這是我在夙朝普度寺求的平安符,靈驗得很,來,我給你戴上。”
入夜宿漣就是再不願意,也得去宮裡參加浦粟為他舉辦的晚宴。
說是晚宴酒席,也不過請些文臣武將陪著喝酒玩樂,只宿漣從來不喜熱鬧,這次晚宴浦粟便辦的清減,只有一樣,讓宿漣抬頭看見就怒從心起。
浦粟身邊沒有王后陪著,竟是那個雲霽的姬延坐在左右。
浦粟這是想做什麼?讓這個異族姬妾代替陵苑國後招待他?
他忍著沒有發作,先見了禮,浦粟迎他到自己身邊坐下,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今日算是家宴,只你我與儀歡三人,千萬不要拘束了。”
“是。”家宴不請他堂堂正正的表嫂王后,倒帶著連正兒八經側室都不算的外族貢品,宿漣心裡被他的荒唐氣得發瘋,手指緊攥著酒杯,也不發話。
面前小几上列著珍果佳釀,廳下就是歌舞翩翩,琴瑟笙歌,宴廳沒有門窗,夜風微拂著面頰,確實令人愜意,若此時坐在他對面的不是貢女而是王后,他是很願意與家人享受這次家宴的……
很快珍饈被擺上了面前的桌几,宿漣瞥了一眼,正要說話,浦粟已笑吟吟道:“這都是你小時喜歡的菜,我吩咐他們準備的,你喜歡就多吃些,近來也太瘦了。”
說著便親自為他夾菜。
浦粟還記得他小時候的喜好,宿漣長嘆一口氣,原本諸多要責備他之處亦說不出口了,只能道謝,也為他佈菜已做回禮。
浦粟看著他吃完一口菜,方小心道:“十八,我知道今日家宴上與你說這個不合時宜,但我真的擔心,上次我說要去夙朝與夙皇定契,你面色不太好看,你——不生氣罷?”
宿漣呼吸一滯,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