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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熊撲上來的時候為了自保,用儀歡擋住了黑熊,害死了自己最珍愛的女人。
半個月以來只要想到這件事,他的胸口就彷彿撕裂一般疼痛,連祖太后與王后的勸告開解亦聽不進去,整日待在寢殿飲酒。
這寢殿是他與儀歡最常居住的地方,這裡有他們二人許多回憶,那些氤氳的,美好而甜蜜的回憶撕扯著他的心臟,讓他不得不借助飲酒來麻痺自己。
耳邊彷彿還能聽到儀歡輕靈的聲音,感覺到她溫暖的體溫,可他已經把那個深愛的女子殺死了,儀歡是為了他才死的!
怎麼會呢?
他這麼愛她,怎麼會殺了她,他應該保護她,為什麼會用她為自己擋熊?
是他的愛不夠深刻嗎,他對儀歡的愛不是真的愛?
浦粟慌張失措,不敢想下去,只能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他醉醺醺的捧著酒壺,想讓酒的味道驅散殿內儀歡常用的沉水香,然而那味道揮之不去,他也越喝越清醒,連想醉酒都做不到。
“哐啦——”
浦粟又摔碎了一個酒壺,發出沉悶的碎裂聲,他癱倒在地上,醉生夢死的眯著眼睛。
“哈——”
就在這時殿門被猛地摔開了,有人從殿外闖進來,浦粟還沒來得及看一眼是誰,就被扯著衣襟揪起來,緊接著乾脆利落賞了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把浦粟拍得頭暈目眩,腦袋嗡嗡作響,他睜開眼,就見宿漣立在他面前,正冷冷的盯著他。
“十八……”浦粟愧疚難當,喃喃道。
當時黑熊出籠,他只顧自己逃命,故意不去叫侍衛,想著眼前這個人如果能就那麼……那麼死了,也是好事,畢竟他手上有那麼多兵馬,對自己也是威脅,可是……可是他做不到,這是他過命的兄弟,他——
浦粟忍不住抬頭打量宿漣,他那日被黑熊尚德很重,脖頸處皮肉撕裂,幾乎都要動針,層層疊疊裹著綁帶,從鬢角到下頜都紅腫了,看起來頗為滑稽,但就是這樣也沒能折損他的氣勢,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氣魄逼人,從小的時候開始,這個堂弟就是這樣,自命不凡,盛氣凌人,受不得一點委屈,那時他護了他十年,為何那一晚,不能繼續護著他呢?
彷彿心底深處的怯弱被自己發掘了,浦粟後退一步,不敢看宿漣的臉,宿漣絲毫不為所動,道:
“你在做什麼。”
“……”浦粟說不出話。
“半個月未上早朝,亦不處理政事,勤政殿公文摺子堆得小山那麼高,你哪裡對得起勤政二字,莫不是要我替你批閱?”宿漣看著他,又說。
“如今夙朝亡雲霽,天下動亂,你便以為自己安全了,確實如此,夙朝的心如今在雲霽身上,陵苑就多了休養生息的機會,可內部呢,雖然我們兵強馬壯,近年來也十分富庶,到底有你高高在上的國君顧慮不到的地方,指不定哪裡的子民正在受苦,你棄之不顧,早朝上百官們準備了多少良言要說,你也置之不理,只窩在這寢殿中,哪裡有我陵苑男兒的氣魄?”
“你想壯大陵苑,並納天下也好,想守住陵苑國土不被別國所侵也罷,都要先洗耳恭聽國民臣子的話,陵苑富強了,夙朝才不敢輕易來犯,百姓安居樂業了,才不會起動亂的心思,自古攘外必先安內,你這樣躲在後宮將陵苑江山棄之不顧,是要等夙皇的手伸到你的王位上來,才會眨一下眼嗎?!”
“不是……我不想上朝,不想批摺子,不想出去……”浦粟被他說得渾身發顫,臉色都紅了:“我怎麼能出去,我心愛的的女人死了,剛剛死了半月啊!難道她屍骨未寒,我就要像以前一樣每日議政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我怎麼對得起她?!”
“你不必對得起她,只要對得起這陵苑百姓——”
“你不懂,十八你不懂!”浦粟聲嘶力竭吼了一聲,跪倒在地:“是我害了她,是我親手害了她,我把她拖過來擋熊,我為了自己——殺了她……”
“怎麼可能,我明明這麼愛她,應該是我為她死了,怎麼會是她為我死了呢……”
他顛三倒四的說著,從地上拾起酒壺的碎片,二話不說就往手腕上扎去,霎時間血流如注:“我知道錯了,我這就下去陪你,和你道歉,儀歡,儀歡……”
“國君……”宿漣咬牙切齒,俯身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碎瓷扔到一邊,檢視他的手腕,浦粟不依不饒,定要與儀歡一同去了,嚷嚷著自己對不起她。
“我怎麼會那樣做,我明明那麼愛她——你說為什麼,你說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