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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布暗灰色衣褲走在一條土道上,手裡拎著一隻裝著他戰甲的包袱。前面是昭黎城的城門。
他本來一個半月前就該進城的。可當他提出要離開的時候,老頭子笑得令人髮指地給他來了一句:
“不要這麼急著去橫屍街頭嘛。你要真這麼想死,給我試藥用也行嘛,我保準你十天之內如願以償。”
氣得藏豫當場七竅生煙。要不是念著那點子救命之恩,差點沒一刀揮過去把他給解決了。
此時剛過辰時,但因為北邊天亮得晚些,現在仍有大批拖著板車的小販帶著形形色。色的作物蔬菜進城趕集。
藏豫稍有興趣地望著有些擁擠的城門。他鮮少見得到如此景象。通常他進一座城,不是有大批兵馬侍衛震懾著百姓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就是有令牌隨身,由子墨在被高大的馬匹以及華麗昂貴的衣袍嚇得誠惶誠恐的城門守衛的眼前晃一晃,他自己是幾乎連馬都不用停的。
不過,偶爾體驗一下平民生活也不錯。藏豫笑得有些坯。
雖然昭黎城是梨眼山附近最大的城鎮,卻遠不比都城的繁華。從城門走到衙門,不過一刻的路程。
清晨的衙門還不熱鬧。今天要犯事的還沒來得及,昨夜犯事的還沒開始審。兩個門前守衛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前天開審的一啟通姦案,便看見藏豫悠悠哉哉地逛到跟前。
“幹什麼來的?”其中一個問道,語氣有點不耐煩。
藏豫微笑,不語,從包袱裡掏出一塊白玉令牌交遞了過去。
“把這塊令牌拿去給你們知府。”
守衛接過令牌,動作有些猶豫。
他一身粗布,看在守衛眼裡和平頭老百姓沒什麼區別。但他一開口,卻是明顯的,命令的語氣。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霸氣,是久居高位薰陶出來的、慣性的口吻。
“你是誰?”守衛看看令牌,又看看他,疑惑地問。
“見到令牌,你們知府自然會知道。”藏豫懶得跟他們多說。這次他決定低調,為的就是避免周邊官府知道他的身份後過分熱情的招待,拖延他回都城的時間。
紫宸還在等著他。
令牌被拿進去沒多久,昭黎城的知府就一臉驚慌地親自跑出來了。
“王——”他剛要喊藏豫的稱號,立刻被藏豫一個眼神止住。
“進去再說。”話落,他撇下還轉不過彎的知府和已經看呆了的兩個守衛,自顧自地進了衙門。
知府帶著一大群下人追到正廳的時候,看見藏豫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正上方知府專用的太師椅上,無聊地擺弄著桌上的大理石紙壓。
知府身後的僕人瞠目結舌。
“茶涼了。”藏豫拿起知府放在桌上的茶棧晃了晃,絲毫沒有在一群人疑惑的眼光下該有的不自在。
“啊!是、是!下官馬上換!”知府彷彿被他一語驚醒夢中人,趕緊指使一個下人去沏一壺上好碧螺春。
藏豫滿意地放下茶棧,靠進椅背,如一頭慵懶的雄獅般打量著座下緊張得不知手腳往哪兒放的知府。
“知府大人帶這麼多人做什麼?”藏豫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有些狡黠。“難不成是想以眾敵寡?要挾朝廷可是死罪啊……”他現在身無寸鐵,又是孤身一人,難免別人不動什麼心思從他身上撈點便宜。若這知府是個老實人,那麼這就只是個下馬威。如果他有什麼想法,那麼有了藏豫這麼一句淡淡的威脅,也應該消停了。
知府‘撲通’一聲跪下了,連連磕頭:“下官該死!下官該死!”然後轉頭對身後的人厲聲斥道:“還不快下去!都給我退下!”
待知府的下人都似見光的蟑螂一樣退乾淨了,藏豫才慢條斯理地開口:“禁軍副總將軍近日是否來過?”禁軍副總將軍是子墨的軍銜。在他墜崖後,只要沒有找到遺體,子墨無論如何也絕對不會離開這片地帶。對這一點藏豫根本不予質疑。
“是、是!”昭黎城知府的頭都快點到地上去了。“來過兩次,就上個月的事。”
“傳本王口諭,讓他立刻來昭黎。”至於他現在人在哪、怎麼找,不用說,得知府自己解決。
沒有三天的工夫,子墨就趕過來了。他一臉風塵,下了馬連馬裝都沒讓人脫便直奔大堂。看到藏豫的那一刻,一貫冷然自持的他卻像個孩子一樣,嗚咽了一聲‘主上’便撲跪在藏豫腳邊放聲哭泣。
“唉,我又沒死,你在這兒哭什麼喪啊?”他蹲下來,一手拍了拍子墨的肩膀,好脾氣地調侃。
番外9 … 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