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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在外面連名帶姓地叫自己:“齊逢潤你在那裡?該回城去了,再晚就要關城門了。”
齊逢潤渾身一震,腳開始往外邁著步子,手卻沒有將東西放下。
走出屋子,天色果然已經暗下來,玉髓跟杜雨時在外面等著他。玉髓本不識字,自然不會留意他手上的東西。杜雨時半垂著頭,不知道怎麼的,臉上似又有些羞色。齊逢潤走過去牽起他的手,他就極順從的由他牽著,大概還在為早上甩那一巴掌的事不好意思,那模樣看在齊逢潤的眼裡可愛至極。一行人走出院外,玉髓鎖好院門,就一塊往城裡去。齊逢潤一手握著杜雨時的柔軟的手,另一手捏著那捲紙,心裡卻有揮之不去的悲傷。
越近城門,行人就越多,推著車的、挑著擔的,坐著車的、騎著馬的,回城的、出城的,各人臉上都是類似的表情,有些疲倦也有些滿足。每個人最終所求的也就這些,白日過完黑夜到來時,有個溫暖舒適的休憩之所。細看身邊的杜雨時,嘴角上竟然似也帶了若有若無的笑意。齊逢潤心中酸楚,幾乎滴下淚來。(解釋:這真是鱷魚的眼淚)
齊逢潤數日之間都是惶惶然,常常在書齋裡坐著發呆,手上摩挲著那一卷紙,不禁想要找個法子驗證一番。自家鋪子裡的人是不能找的,這訊息立馬就會走漏出去。想來想去,想到東院花園裡有個老年園丁,專管打理花木,在齊家多年,為人實誠,又極淵博,而且似乎粗通文墨,便把這園丁找來,抽出那捲紙中的一張教他看看。
那紙上所提到的盡是些名貴而又不太常見的花草香料名字,那園丁並不明白制香之道,只就著提到的那些花草滔滔不絕。齊逢潤聽得幾句,就已確定,這疊紙就是他與孫先生之前一心圖謀的杜家的秘方。既已確定,齊逢潤再沒耐性聽下去,揮揮手讓那老園丁下去了,囑他不要跟別人提起此事。這樣一來,齊逢潤心裡反而更不好受了。
第 77 章
算著日子距除夕已不過月餘時間,孫先生一日比一日繁忙,堆成山的事情要跟齊逢潤商量,二人在書齋裡逗留的時間越來越長。孫長先生好幾次在齊逢潤手邊看到一疊紙,色澤極陳舊,卻不像自家的東西,不免留意。那書齋裡重要的文書不少,閒人也不能進去,獨孫先生鋪佐兩代東家多年,莫說這書齋,只怕齊宅裡他去不得的地方數不出幾處來。孫先生心裡存了疑問,往往藉口有事請示,直接去書齋裡等著齊逢潤。可巧齊逢潤不在時,他在案上總沒看見那疊紙,顯是有意避著他。
這就更加奇怪。須知齊逢潤從小到大,瞞騙不母親的事不少,瞞著孫先生的事幾乎沒有,原因無他,只為了玩出麻煩時還得請孫先生來出謀劃策幫忙善後。孫先生掛心東家,胡思亂想,竟想到東家是不是欠了什麼鉅債,開始琢磨變賣家產,卻不願告訴自己。這疑惑存得越久,就越是不安,於是一日趁齊逢潤不在,大著膽子翻他的書桌。
果然在一沓帳本子下面翻了出來。掃過一眼,並不是什麼房契地契之類的東西,首先就鬆了一口氣。再細看裡面的內容,回想齊逢潤手摸著紙沉吟不語的神情,一下子就把這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想是東家與杜雨時處得熟了,杜雨時少了防備之心,終於被東家弄到了他家的秘方。
生意人的心態,拿到了人家的秘方,沒有不動心的,東家猶豫不絕,必是顧念著與杜雨時的情分。孫先生原本就不贊同東家跟杜雨時的關係,現下沈珊珊懷了東家的子嗣,更不應該讓杜雨時再在齊家裡這樣不明不白地待下去。女人們關起門爭風吃醋倒還罷了,這杜雨時又不是自家人,還是個男的,長年累月住在齊家,一時不妨,真不知會搞出什麼事端來。孫先生念頭一轉,當下將那一疊紙上的內容謄寫下來,先去含煙坊與自家的制香師傅商議一番。
含煙坊的師傅一看之下,那還了得,便是不好配的,出於競爭之心也要把胸脯拍得山響。說道這些材料果然都不是易得的,但是隻要有了方子,哪裡還有辦不成的。
孫先生卻收起那謄寫的方子,教他先沉住氣,不要聲張,自己去找東家,東扯西拉了一陣,說:“年初的時候,我與東家提過,因城東杜家制香料有不傳的秘方,所以咱們的胭脂鋪子含煙坊總得向他們採購,這麼一宗小生意,卻有說不完的麻煩,不如收了他家的作坊,豈不便宜?東家這許多時日也從沒給個話,想來也不至於完全記不起此事。眼見得年終歲末,馬上又是一年,何不趁此做個決斷?”
孫先生陡然提起此事,本來絕無道理。齊逢潤近來總是琢磨著這件事,此刻那捲舊紙正在手邊,而孫先生的目光正自緊緊地盯著這捲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