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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然再險再痛,卻還是不能不去愛,情到深處,一顆心早不是自己的,又何嘗做得了自己的主?
良久唐一星輕聲一嘆,從懷中取出一枚烏沉沉的指環,微笑道:“阿離……好孩子,師伯祖送你個小玩意兒。”
越棲見斷指處森森作痛,低聲問道:“雲歌,要變天了麼?”
桑雲歌臉色憔悴,道:“不,這兒是藏在假山下的密室,格外溼冷罷了,外面太陽很好。”
越棲見淡淡道:“別花心思換地方了……沒有人會來救我的。”
桑雲歌不答話。
越棲見自嘲一笑,道:“雲歌,你瞧我多倒黴,老鼠也似,連陽光都見不著。”
桑雲歌厲聲道:“你本不該跟七星湖牽扯不清!”
越棲見打量著自己的手指,笑道:“若桑伯伯還活著,一定會吹著鬍子跟你說:雲歌你看,早十年前我就知道越家定然跟七星湖有所勾結,都應驗了吧?”
桑雲歌本就心緒雜亂不定,聞言當即大怒:“你自甘墮落,往下道兒上走,還有臉提我爹?”
越棲見抬眼瞧了瞧他:“雲歌,我恨你爹。這十年來我最恨的人就是桑鴻正……他被採成一具乾屍,我只想說老天有眼。”
桑雲歌只覺腦袋嗡的一炸,一記凌厲的耳光便抽了過去:“你……你竟如此禽獸不如!我爹養你十年視如己出,是打過你還是罵過你……哪怕一次?”
他縱然憤怒到了極處,也不曾動用一絲真力,心中記得眼前這人是自幼一起長大的棲見,是自己的兄弟,不過誤入歧途,一時失了常性罷了。
越棲見若無其事的擦掉嘴角血跡,道:“是啊,我吃桑家飯穿桑家衣,原該當桑家的一條狗,是麼?”
“你爹怎會打我罵我?打我會有傷痕,他一代大俠桑家之主,怎能落個欺凌摯友遺孤的口實?罵我……他又不是市井潑婦,怎屑於此?雲歌,你真是太低估你爹了……”
越棲見凝視著桑雲歌,靜靜道:“他只會餓我,餓個三五天而已,或者只是不給水喝……盛夏酷暑,你爹冰鎮了酸梅汁,卻潑在我面前的泥地上。”
“桑家書房後,有個很黑很冷的屋子,還記得麼?你在白鹿山學武時,我經常被關在裡面,和一群餓極了的老鼠作伴……那些老鼠足有野兔大,眼睛都是紅的……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你爹是怎麼琢磨出這些折磨人的花招的。”
桑雲歌已呆立當場,根本不願相信,內心卻知越棲見所說沒有一個字是假,記憶中一些已經淡去的事,突然歷歷在目的鮮明起來,比如有一年下山回家,卻得知他病了,水米不得沾牙,又比如父親常叫他去書房臨帖打棋譜,卻說什麼沉迷其中,整日整夜不得回房休息。
可他從來也不對自己抱怨,只是安靜的忍耐著活下來,對自己全無陰霾的展顏而笑。
桑雲歌內心五味陳雜,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到自己乾澀暗啞的聲音:“我爹他……他這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廿八星經?七星湖的秘籍和寶藏?誰知道呢……他自己問不出來,居然還請天機閣的何大公子來問,哈哈……”
越棲見笑聲短促而古怪:“你怪我進了七星湖,可你怎麼不想想,北斗盟對我又做了什麼?拔掉我的手指……”
“雲歌,你以為……我不會疼麼?”
桑雲歌再聽不下去,心好似撕裂了一般,呼吸都哽在胸口,跌跌撞撞走得幾步,扶住冰冷潮溼的牆:“我只問你一句,我爹他……他是不是七星湖的人殺的?”
越棲見斷然道:“不是。”
桑雲歌腦中一片混亂:“我看著你從小長大,你可從未騙過我,是不是?那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越棲見淡淡道:“雪裡藏不住屍首,總有一天你會知道。”
桑雲歌定了定神,突然一把拽起越棲見:“我不能再眼睜睜的看你被折磨……我送你走!”
越棲見一怔,垂下眼睫,搖了搖頭道:“我走了,你怎麼辦?宋無叛不會放過你的。”
桑雲歌低聲道:“宋盟主很是看重桑家……不至於太過為難我。”
“有勞桑少俠費心。”緊閉的門嘩啦一聲破開一個大洞,一條人影從幽暗中穿行而來,手裡提著一大團物事:“棲見不必你來送。”
桑雲歌臉色驟變:“蘇錯刀!”
越棲見猛的抬起頭,從指尖到心口都是一熱,眸光一瞬間點燃,驚人的璀璨明亮。
桑雲歌刷的抽出長劍,尚未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