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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而無不及,以他一臂償唐醜一臂,唐家人再護短,明面兒上也不能再追究計較。
唯有蘇錯刀神態自若,只抬手擦了擦嘴唇,唐離咬得太狠,方才剛說了幾句話就又滲出血來,一陣陣的刺痛。
越棲見垂眸輕輕一撫木匣,起身緩步而行,雙手捧至唐拙案前,微笑道:“唐兄,我派總管辦事不力,鑄成大錯,這一條手臂,聊以賠禮……來日本座心願一了,必當親自負荊再拜唐門,到時要殺要剮任由處置,唐兄意下如何?”
蘇錯刀冷眼看向何雨師,見他滿臉冷汗,站立不定,卻絕無一絲憤恨不滿,越棲見御下,果然有其過人之處。
唐拙亦不推辭,接過木匣放置一旁,道:“唐家不怕事,也不惹事。”
頓了一頓,直視越棲見,語調微冷,有凝重決斷之意:“不惹事,更不怕事。”
他這話聽起來似前後顛倒著重複了一遍,越棲見卻明白箇中之意,輕嘆了口氣,綿裡藏針,道:“不到萬不得已,又有哪門哪派敢招惹唐家堡?”
越棲見千里奔波,求援說合,只坐得頓飯工夫,暫緩了與唐家堡的燃眉對峙之勢,更不等唐拙逐客,已一揖笑道:“蘇錯刀既為唐家貴客,本座再多留也是不便,這就告辭。”
越棲見謙和知趣,唐拙卻不鬧虛,淡淡道:“不送。”
他行止中自有一派世家子的高貴與驕傲,源於宗族血脈,一代代枝葉繁茂,陶冶薰染出來的有底氣的驕傲,便是無禮,也不讓人覺得失禮。
越棲見牙根咬得酸澀,轉身行禮如常,道:“大師、真人,蜀中山明水秀,兩位想來也願多盤桓數日,越某就先行一步了,兩位恩義,越棲見銘記於心,日後定當登門拜謝。”
空雲與明德對他頗存好感,忙起身回禮,明德連聲笑道:“同為白道七席,你們兩家誤會一解,老道我也能安心畫符喝酒了!”
唐拙笑著,不接這話茬兒,卻吩咐道:“給大師和真人收拾出兩間素淨的客房,兩位皆是家父故交,不妨住上幾日,也容小侄儘儘後輩的心意。”
越棲見只注目蘇錯刀,黑而潤的眼珠如被露水浸溼,鹿一般溫柔純善,輕聲道:“錯刀,送我一程,可好?”
生怕他拒絕,別有深意的問道:“洩雪清溪、優缽書閣……你可會時常憶起?”
蘇錯刀對著唐離,是小心翼翼慎之又慎,凡事都得思慮到極致的周全細微,反而大失常態躑躅不定,但對著越棲見,卻是什麼都敢什麼都不在意,也什麼都做得出來,當即起身:“好。”
越棲見心中大喜,整個人如被一束光芒照得通透明亮,當下與他並肩而出。
廳堂外細雨如珠鏈,蘇錯刀踏足的木屐聲獨有一種氣定神閒的節奏。
越棲見漸漸落後半步,恍然回到了七星湖兩情繾綣時,突的想起一事,已閃身搶到他面前,從懷裡取出一隻扁圓玉盒,伸指蘸了些潔白的藥膏,便往他嘴唇點去。
蘇錯刀抽身避開:“做什麼?”
越棲見的手指便突兀的停在空中,怔了怔,卻小聲笑道:“你嘴唇被咬破了,就不知道痛麼?”
蘇錯刀左手始終搭在長安刀上,道:“自然不痛。”
幾滴雨剛巧落在越棲見的睫毛上,又滾落而下,沾唇不溼而潤,他的聲音卻艱澀得令人心疼:“你還怪我?”
蘇錯刀道:“不怪,你又沒做錯。”
越棲見悽然搖頭:“那麼靈鷲寺中,為什麼要假扮謝天璧硬瞞過我?你明明傷勢大好,卻不與我相見,你可知我有多擔心?”
蘇錯刀眉梢一揚,反問道:“那日我若瞞不過你,你待如何?”
越棲見略一遲疑,嘴角微笑如夢境,清清楚楚的說道:“殺唐離,逼唐醜叛門,帶你回七星湖。”
蘇錯刀大笑:“輸在你手裡,蘇錯刀心服口服。”
越棲見唇若硃砂,素淡的面容因這一抹豔色,顯出一種懾人的妖魅之氣:“那你還要與我為敵麼?”
蘇錯刀道:“要。”
看著越棲見,星目璀璨,滿是冷靜的欣賞:“你是一塊極好的磨刀石。”
第八十八章
越棲見驀的只覺身子一空;屏住了呼吸不敢開口,只怕一開口,冷風就會將自己徹底吹散;屍骨無存。
心已被兇狠的踩在腳下,踩得成了一灘血,逆湧欲出,嘴裡滿是鹹腥的血味。
兩人沉默的走出唐家堡,雨下得大了些,越棲見恍惚憶起當年懷龍山水潭邊,也是這般雨透衣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