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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金銀的眼珠子骨碌一轉,視線不經意地掃過這邊,我見了,就差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座上的沈夫人於是抬頭,瞪了一雙白眼看我,我急忙偏過頭去,眼珠子向天,喃喃自語:“對啊,是誰呢?”
後來的事情是這樣的,我同沈金銀出去找了戶人家,求來一些童子尿給眾財主老爺解毒。沈金銀的婚事由於這場飛來橫禍而擱置,新娘子受了驚嚇,被接回家靜養。
由於郝多錢一夥人什麼東西也沒搶到,沈老爺決定不將他們告到衙門去,反倒委託順風鏢局接管沈家整年的綢緞運輸生意。沈老爺雲:“劫道之人多聽說過郝多錢的名號,早聞風喪膽,誰還敢來搶我家東西?”
於是一切擺平,萬事順利。
當然了,我胡江湖,並不包括在這句話的物件之中。
五更天時,乘著沈家人忙於善後,我悄然離開這個傷心地。
昨晚已然見識過一次沈金銀成親的盛況,他家果真是名門望族,同新娘子門當戶對才子佳人,相信不出幾日,待到那千金小姐身體康復,他倆必然又要喜結良緣,我可不想日後再看一回沈金銀同別人洞房。
步出沈家大門之時,日頭才熱,圓滾滾紅彤彤地嵌在天邊。街頭尚還清冷,一股晨風過境,不禁令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沿著狹長的小路漫步,回憶過去數月的種種,很快就出了城鎮。
前頭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我坐到河邊洗一把臉,想讓自己清醒一下,孰料耳旁卻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間或還夾雜著熟悉的,氣勢洶洶的怒吼──
“胡江湖!”
我一驚,唰地立起身,扭過脖子,正好看到沈金銀身著新郎官的紅衣,駕著一匹快馬飛馳而來,將到河邊的時候,他突然飛身躍下,凶神惡煞地從斜坡上衝下來,一雙手賣命伸向前來揪我的衣襟,隨後一不留神,腳下一崴,連帶我一塊兒撲倒在地,跌進水裡。
就聽嘩啦啦的一聲,我半個身子泡在河水之中,涼得透心。
沈金銀半坐在我身上,兩手緊緊攢住我胸前那兩塊綢緞料子,腦袋湊過來,一雙大我一倍的眼珠子瞪得要脫眶而出,咬牙切齒道:“你說過要負責,居然也敢一個人逃跑!”
最後那兩個字他是用丹田之氣吼出來的,直震得我耳朵發麻。
我的手掌按上他腰側,呵呵乾笑:“我打不過沈夫人,只好認輸。”
“少拿我娘當藉口!”他才不甩我,還枉加指責,“分明是你自己想擺脫我,是不是?”
“冤枉啊!”我叫,“我是真打不過沈夫人。倒是你,出門的時候徵得你娘同意了沒有?”
“我娘恨不得親自抓你回去!”
“咦?”我簡直毛骨悚然。
“我娘說──”沈金銀坐直身子,兩手叉腰,學著沈夫人的尖細嗓音,皺眉眯眼道,“那個姓胡的小兔崽子逃到哪裡去了?佔了我家金銀的便宜就想一走了之?門兒都沒有!金銀!你還不快去抓人!”
“啊?那你豈不是要逮我回去交差?”我立馬擺出一副苦瓜臉,一想到沈夫人待會兒會用什麼姿態教訓我,就恨不得直接昏死過去算了。
誰知沈金銀倒悠閒,抬起胳膊對著我腦門就是一掌,罵道:“白痴!都出來了還回去,你被我娘打傻啦?”
“那我們……”
“當然是繼續去找你師兄了!不過在那之前……”
沈金銀說著,忽然邪笑一聲,兩手用力將我推倒。
啪沙一聲響,我的半截腦袋就沒入河水之中。還來不及喊痛,他早把嘴巴壓將上來,對著我的嘴唇就是一陣狂咬,嚇出我滿身冷汗。
最後,沈金銀終於滿足,緩緩抬頭,眸子對上我的視線,笑得溫柔:“多謝你那天為我受了三掌。”
原來他剛才的行為,是要報答我嗎?不知現在懊悔沒有好好享受,是否還來得及?
沒等我吭聲,沈金銀先一步起身,拖著溼漉漉的褲腿爬上岸,牽他的馬去,我這才心有不甘地慢騰騰地動作,就見沈金銀立在坡上直罵:“慢死了!未老先衰!”
我於是負氣,愈發慢地挪動腳步。沈金銀大怒,作勢要下來揍我,他右腿才跨出一步,突然一陣猛烈地咳嗽,捂著胸口蹲下去,模樣十分痛苦。
我一見,忙不迭邁開步子,三步並作兩步直衝上斜坡,過去攙扶沈金銀,問:“你要不要緊?”難道是內傷又發作了?
誰料沈金銀不等我的手碰上他身子,居然自己站了起來,好整以暇地拍拍衣服上的水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