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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讓少年略略心安。“雲重?”他試著喚了一聲,隨即,手被溫柔的握住。
“別怕,我在這裡。”雖然之前太醫診斷時已有預言,但褚雲重望著床上的少年此刻茫然睜大、卻又失了神采的雙眼,依舊心如刀絞。
“雲重,我這是在哪裡,怎麼一絲光亮也沒有?”宗赫一手緊緊抓住他,另一手試探著在身旁摸索,那熟悉的觸感分明便是自己臥榻上的被褥,空氣中還傳來淡淡松柏清香,應該便是自己寢室臨窗案几上供的那株五針松。
少年心中隱隱猜到些什麼,只是不敢相信。
“你莫擔心……”褚雲重伸手將他摟入懷中,細細考慮著措辭,溫言安慰道:“不過是摔下馬的時候撞著頭了,一時有些昏眩看不清,過得幾日自然便好了。太醫已是來瞧過了,也開了藥,亦說不妨事,只要你乖乖吃藥必能好的。”
說罷,又故作輕鬆的道:“只是好了之後,可再不准你去打馬球!”
宗赫閉上眼睛,聽到屋外隱隱傳來嬤嬤們壓低的哭音,知道自己的傷必定不會是皇帝說的那般輕巧,心一下便沉了下去。感覺到那摟著自己的手臂亦有些微微顫抖,少年心下也是惻然,反而怕他傷心太過,便強笑著道:“必是我打得太過糟糕,丟了皇帝顏面。”
“沒有。你打得極好,我看著……很是喜歡……”
褚雲重此刻心中正是懊悔不疊。原本那時他只需自宗赫身邊接過那木球,憑他本事,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贏下那場比賽。但偏偏他心生慾望,一心想著要讓宗赫在皇太閣、以及文武百官將士生員面前出頭露臉……結果卻發生這樣的意外,又有這樣嚴重的後果,怎不叫他心碎難言。
宗赫聽得他聲音中竟有幾分哽咽,更覺傷感。這人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顯露過脆弱的情緒,卻不料,竟在此刻,不加絲毫掩飾,如冰裂水洩般在自己面前盡情流露。
忍不住,與他緊緊相擁。雖看不見,卻能聽到他沉重的心跳,滿溢著哀傷。少年仰起頭,低聲安慰:“雲重,我一定會好起來,你別難過。”
明明是他受著傷,盲了眼,卻還反過來安慰自己。此時此刻,褚雲重的心口,似被千山萬嶺重重碾過,萬分的懊惱與後悔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狠狠揪住,懸在胸口,幾要擰出血來。
正要再安慰他幾句,眼睛餘光看到宗赫的侍女阿蠻正在屏風旁向自己使眼色,褚雲重便扶著少年躺下,柔聲道:“你閉著眼睛歇一會兒,養養神,我去瞧瞧藥煎好了沒。”
宗赫輕聲應了,有些不捨地鬆了緊握著的手。真心不想他離開自己身邊,在這樣陌生的黑暗中,自己有些慌亂,有些無措,更覺無所依靠。
轉過屏風,褚雲重坐在薰籠上,有些疲累的揉了揉眉心。擔心這大半日,不僅沒胃口吃東西,更叫人不堪壓力的是精神上所受的折磨,不知少年醒來究竟會是怎樣境況,更不知自己該如何面對。
而今看著他的婢女泫然欲泣的模樣,褚雲重不由得輕嘆了聲,問道:“何事?”
阿蠻一下跪倒在皇帝面前,重重磕了一個頭,方昂首道:“求陛下為侍郎做主!”
“嗯?”褚雲重眸色一沉,向屏風後頭望了一眼,怕驚擾了宗赫,便對阿蠻道:“起來吧,有什麼話,到外頭再回。”
阿蠻會意,忙跟著皇帝出來。外頭已是夜深,月色如霜,灑落一地的碎影,映在彼此的身上俱是徹骨冰涼。
“什麼事,說。”褚雲重站在石階上,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人,只留下衛臨侍立在他身邊。
阿蠻強忍著胸中憤懣,咬著牙回道:“陛下只當侍郎墜馬受傷是場意外,婢女卻知此事絕非這樣簡單,定是有人暗中要謀害侍郎!”
衛臨聽得心裡一驚,偷看皇帝神色,果見他臉上已是色澤凝重如寒冬,便上前一步低聲斥道:“小小年紀,胡亂說些什麼!也不怕嚼著舌頭!”
阿蠻掃了他一眼,向著皇帝撅了嘴道:“還請陛下聽婢女說完,是不是隨便亂說,自見分曉。”
見皇帝不可置否的微微頜首,阿蠻便將她所見所聞一一道來。原來出事時,她也一直在場,怎奈她人小力薄,擠不進人群中,只能站在場邊乾著急。而這時,人人都只關注墜馬昏迷不醒的宗赫,那戴著金色面具的男子卻又自人群中脫身出來,走到少年那匹名為“疾風”的白馬前。
因此人裝束神秘、行動詭異,立刻便吸引了阿蠻的注意。便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疾風”似得了急症般,嘶鳴著滾倒在地上不停抽搐。這樣奇怪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