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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那件有些破損的黑狐大氅在枯葉翻飛中,是那般的落寞與蕭瑟。
傅川從凌太閣府被送回龍門巷的時候,屋裡頭那幾個人都是一宿沒睡,神色凝重。阿蠻畢竟年幼,看樣子是大哭過一場,如今二隻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晏南山正小聲的安慰著她。
葉琛跪了一日一夜,亦是神色委頓,見傅川回來心中雖十分歡喜,卻也苦著臉一絲兒都笑不出來。晏南山見傅川腿上還打著繃帶,忙扶他坐了下來,關切地問道:“小川,還不曉得那夜你究竟怎麼了,腿上可傷得重麼?”
“那日也是巧,誰知竟是被皇帝的馬車給撞了。”回想受傷以來在凌太閣府的這段時辰,皇帝對自己的溫柔照拂,傅川臉上微微一紅,忙轉了話題道:“我的傷沒什麼大礙,倒是宗哥哥和葉哥哥這是怎麼了!宗哥哥怎地會不見了呢?!”
“都怨我,拉著世顯去喝酒,他本沒什麼酒量,我也是喝高了,竟豬油蒙了心,和他一言不合打了起來……”如今想來,葉琛自然是萬分懊惱。自己被革了資格倒也罷了,宗赫這一朝離京而去,外頭指不定又是危險重重。
阿蠻嘴一撇,恨恨的道:“要是宗少安然無恙的回來便罷,若有什麼差池……葉大少爺,我可跟你沒完!”
“好啦,都這時分了,還嘔什麼氣。”晏南山少不得兩邊相勸著,又問傅川:“我傳去凌太閣府的信兒你可見著了沒?”
傅川點了點頭道:“昨夜趁著皇帝在太閣府的時候,我已是替二位哥哥向皇帝和太閣都求了情。太閣雖沒說什麼,但皇帝說了,葉哥哥有功在身,可功過相抵,便是宗哥哥,也至多革去入閣資格罷了,尚有入選太學的機會。”說罷,又急得嘆氣,“為什麼竟會說走就走了呢!”
阿蠻騰得站起身而起,小手用力一拍桌子道:“這還用說,昨兒宗少是被皇帝召見了去,回來後這才留書出走的,必定是小皇帝翻臉無情!說話不算話,趕了他去!”
她雖與宗赫相處時日無多,兩人也頗多口角,但冷眼旁觀,這宗赫倒是真心待他,甚至將自己的經歷都事無鉅細的說了給她聽。反倒是自己,尚有幾分過往隱瞞了未曾跟他說起,將心比心,已是心存內疚。而今他這一去,沒有帶上自己,分明是怕遭遇危險連累了她。一思及此,小丫頭的眼眶又是紅了起來,難過而又不甘的情緒像是針紮在心裡,拔之不去。
見貼身長隨許煥來回話,葉琛忙打點起精神,詢道:“內務府那邊可有訊息?”
許煥耷拉著眉眼道:“人倒是沒有找著,不過小的打聽到宮裡傳來的訊息,說是皇帝之所以大發雷霆發落了宗少,好像是因為有好些官員上了彈劾的奏章,也不知這些官爺們是吃飽了撐著,還是搭錯了筋……”
“這就是了!”葉琛一拍大腿站起身來,冷笑道:“這前閣與後閣權力爭鬥積怨由來已久,這也是皇家制度使然。武官帶兵,後閣有監軍督戰之權,文官外任,後閣有巡風監察之權。便是五品以上文武百官二年一度的京察績效,考核之權亦在後閣……”
未等葉琛說完,傅川頓有所悟,也道:“想當年,凌太閣率著後閣諸位侍郎侍君,外退強敵,內清寰宇,嚴懲官吏貪汙不法之事,端的是霹靂手段,鐵腕之治,這才有了聖祖太宗這幾十年的清平之治。如今皇帝年輕,後閣尚且薄弱,未能有凌太閣當年之勢……”
晏南山沉著的點頭道:“前朝後閣,不是你高,便是我低。所以他們這次才會如此小題大做、蜂擁而上彈劾世顯與葉琛,分明是殺一儆百,有心在我們這幾百名侍選面前立威風。”
但宗赫與葉琛之事,明明已盡力隱瞞,又是怎麼會鬧將出去,憑晏南山如何聰慧,也是想不明白。只是隱隱覺著這事必定幕後有人主使,但會是誰趁機下了這黑手,卻是不得而知。
葉琛腦子也轉得極快,不知怎麼地就聯想到多年前凌錚入閣前遭人陷害一事來,不由得抿緊了唇,沉聲道:“會不會是這龍門巷的侍選把我和世顯的事捅漏了出去,不然這大年初一的,前閣的官吏們哪能這麼快得知訊息。”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沉吟不語。自古人心難測,這龍門巷子裡頭六百多號人,誰有這樣心思也難免,但要知道是誰,卻也難,雖說平日裡都是稱兄道弟的,但知人知面難知心哪。
“以後大家都更要留心,尤其是小川!”
“我?!”傅川面露驚愕之色。
晏南山點了點頭,又緩緩地道:“小川,你有這番機緣得遇皇帝,難保其他侍選不心生嫉妒。後天便要開閣文選,這幾日你莫再出門,好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