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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五月,關內已經是青草蔓蔓的夏初時節,關外卻還是風沙漫天古道瘦馬。
林之卿身上盤纏不多,只牽著臨別時四人送的一匹老馬,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饒是師尊在眼前恐怕也看不出這個面黃肌瘦的青年就是林之卿。
進了蘭州城,林之卿不敢再住宿,只能在客棧打尖,睡在廢棄的城隍廟中。
蘭州城實際上已經是在白衣教的控制之中,甘肅巡撫被白年制服,變成個傀儡官兒,對白衣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氣焰更加囂張,肆無忌憚。
城中百姓畏懼他們,有門路的聽到風聲前就早早地投奔了外地親戚,沒有門路的苦守在老家,雖然無性命之憂,可原本還算繁華的一座城,已經死寂一樣,日夜有白衣教眾把守,無人敢輕易出入。
林之卿使出要把無縫的雞蛋也要叮出縫兒的勁頭,削尖了腦袋也要混進巡撫府邸中。
可恨重兵把守,林之卿輕功也不行,連夜要翻牆進入的念頭也被打消了。
林之卿苦思不得,也沒有其他法子,只能在附近溜達。
他穿的破舊,竟有人把他當成了乞丐,往他常坐的牆角丟幾枚銅錢。
林之卿哭笑不得,把銅錢小心拾起來收在懷裡。
若是放到從前,他肯定是對這施捨嗤之以鼻,乃至於要揍人家一頓。
可經歷過這麼多,再由雞鳴狗盜一點撥,才頓悟,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死都不怕還怕別人的可憐嗎?何況他當真是手頭緊。
這樣一來,倒是讓林之卿靈光一閃,索性假扮成個乞丐,廝混到了乞丐窩裡。
這日,蘭州難得下雨,加上塵土飛揚,雨水不多時就化作了泥巴湯子,把整個城都弄得髒兮兮。
林之卿肚餓,外出覓食,看到街邊一個小麵館正煮著熱騰騰的牛肉麵,不由地食指大動。
林之卿在人家鋪子前面徘徊不走,把老闆惹惱了,罵道:“哪裡來的臭乞丐,滾,別在這礙事!”
林之卿臉皮已經厚得很,他眼巴巴地看著老闆手裡雪白的麵條拉成細長的一縷,下到湯鍋裡一滾就撈出來,澆上香噴噴的牛肉老湯,上頭再堆一些切得極薄的燒牛肉和香菜,香味能勾得人口水都留下來。
老闆拿著擀麵杖把林之卿哄到一邊,林之卿也不過來討人嫌,蹲在一旁看他盛面,聞著香氣彷彿就能吃飽一樣。
雨越下越大,沒一會兒林之卿就淋成了落湯雞,在雨中形容狼狽。
老闆偶爾抬頭一看,見那個乞丐也不找地方避雨,還是可憐巴巴地往自己這裡瞧,心裡也就動了惻隱之心,用麵杖敲敲面板,道:“你過來。”
林之卿趕忙跳起來,但是到了屋簷下,低頭一看身上泥水,又不敢進去汙了他的店面,於是只站在屋簷下。
老闆倒是覺得這個乞丐挺通情理,筷子一撈,把才下好的面盛在一隻海碗中,加上老湯,端過去給林之卿:“吃吧。”
林之卿連連局夠表示道謝,接過碗筷站在那兒就稀里嘩啦地喝起麵條。
他吃得極香,彷彿手裡端著的不是一碗麵,而是什麼珍饈美味一般。老闆看他吃的開心,又多給他添了一勺湯。
林之卿把湯都喝完,舔了舔碗邊上的汁水,打著嗝把碗筷送回去。
老闆一直沒見他說話,於是奇怪問道:“你是啞巴?”
林之卿肅然,指著嘴巴搖頭。
老闆輕嘆:“大家都不容易,都有自己的難處。”
林之卿揉揉肚子,看到外面雨正大,也不好出去,就脫了鞋子坐在屋簷下避雨。
飽了就容易犯困,林之卿抱著腿,不一會兒就睡熟了。
他是被一陣雜亂給吵醒的。
麵館對面是一家酒樓,門臉十分精緻。林之卿來了這些天,也知道了這座酒樓是蘭州城數一數二的四方樓,只款待達官貴人。
據說白衣教主時常光顧,因此林之卿也經常在這一帶徘徊。
這雜亂,正是白衣教主到來所致。
林之卿狂喜,卻不動聲色,仍是爛泥癱在原地。
雖是下雨,但仍無礙白衣教主的興致。
十幾名白衣教眾雁陣於前,把四方樓都圍了起來。先後來了兩乘步輦,四個壯漢抬著,樸實不見奢華,上面坐著兩個人,兩人均是青衣。
林之卿一見,瞳仁忍不住一縮。
來了。
來人正是殷承煜與白年。
殷承煜養傷養的煩悶,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