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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弄火堆裡的木炭,一聽到林之卿進來,便蹦起來,殷勤十足地把搭在椅背上的斗篷遞上去披在他身上:“哪能哪能,一定是你聽錯了, 這麼冷的天還去練什麼劍,若是著涼了又得難受好多天,快來坐下暖一暖。”
殷承煜把他讓到椅子上,把一隻腳凳也拿過來,讓他先放上腳踩著,又去端了熱茶放在手裡暖手,最後才送上熱毛巾親手為他擦汗。
林之卿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殷勤,手裡抱著略燙的茶杯,臉輕仰起,讓熱毛巾覆蓋上面頰,擦淨臉上的汗珠。
殷承煜仔細地抹淨了,重新透過一次後把林之卿的雙手也擦過,端來一盆熱水,蹲在他腳邊,為他脫下鞋子,把腳放在水中燙。
林之卿的腿受過傷,冬天冷了就會疼,兩人一起生活後,殷承煜尋了許多方子為他調養,才有了些許起色,因此他是嚴禁林之卿冷天時在外面的。
若不是天氣晴朗,日頭都暖熏熏的,他就不會讓他穿的這樣單薄去練劍。
巫傷命說這樣的損傷還是要多運動為佳,他也只好寬限一些。
林之卿喝了一口茶,道:“不用這樣緊張,我沒有疼。”
殷承煜道:“還是不要大意了,都說幹冬溼年下,已經一個冬天沒有風雪,你還是小心一些,別過年了也疼起來。”
林之卿無奈一笑,被殷承煜抓住腳掌,在腳心輕柔地按摩起來。
殷承煜低著頭,本應該是握著畫筆的白皙五指,像握著什麼寶貝一樣,把他的腳揉搓得通紅,才用乾布擦乾,為他穿上鞋襪。
這樣的情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六年間,他們一直在一起,拌嘴臉紅也有,蜜裡調油也有,但大多時候還是像人世間最平凡的男男女女,身邊陪伴著那個人,平淡地過著每一天。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眼前會為他人更衣脫鞋的人,就是曾經不可一世的殷承煜。
白年來看望他們時,不無惋惜地說:“師弟,你早跟了我,何苦淪落到為別人為奴為僕?我肯定疼你到骨子裡。”
殷承煜冷冷道:“為我洗腳?”
白年猶豫一下,笑道:“這個容易,別說是洗腳,洗澡我也會。”
殷承煜又道:“為我洗手作羹湯??”
白年尷尬:“這……我可以去學,實在不行教中有的是大廚,你想吃什麼都簡單。。”
“那……你可願意為我……”殷承煜若有所思地瞄了瞄他的屁股,不懷好意道:“嗯?”
白年還未表態,頭頂已有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冒出來:“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我搶人。”
白年面露不耐:“你怎麼跟我到這裡來了?滾!”
那人笑嘻嘻地從房樑上跳下來,粗布麻衣,打扮得毫不起眼,但是面容長得極好,言笑晏晏奪人心魄。
殷承煜愛美色,自然先是為他的美貌所驚,繼而又被他無聲無息地做樑上君子而吃驚,他和白年都算是高手,居然都沒有察覺此人存在。
“這位是?”殷承煜看了白年一眼,白年一見來人,臉色鐵青,竟是發怒的前兆。
這可真是少見。白年喜怒不形於色,能惹他這樣發火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殷承煜知趣地退後幾步,免得殃及池魚。
那人笑眯眯地拱手,道:“在下燕珍,江湖上送了個諢號叫‘天都客’,喚我燕子就好。”
殷承煜挑了挑眉梢,兩眼滿含深意地在一笑一怒的兩人身上一轉,心裡早就笑開了花。
燕珍,他可是久聞大名了,拜他所賜,自家這位師兄已經很久很久……晚上睡不著覺了。
白年看他笑得詭異,面子上掛不住,但他怎能在心愛的師弟面前失態,袖子一甩,揚長而去。
燕珍一見人跑了,趕緊追上去,還不忘回頭衝殷承煜打招呼:“我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們!”
殷承煜笑得錘桌子,讓才從門外買菜回來的林之卿一頭霧水。
“笑什麼?餵你慢點,咱家桌子!”
殷承煜笑不成聲,捧著肚子斷斷續續道:“我,我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林之卿狐疑地看著他,搖搖頭,把菜放好,命令道:“餓了,去做飯。”
殷承煜一邊笑,一邊挽起袖子下廚,他隱隱期待起下一次見到自家師兄時的吃癟的樣子了。
閒話少提,轉眼已經要過年,殷林二人頭幾年都在外遊玩,過年時都敷衍得很,在一起喝喝酒就算過了,但是今年不同,因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