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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徵唇角輕勾,卻是一聲嘆息。
劍舞選的琵琶曲子、信箋裡的花瓣、湖邊木屋裡的汀蘭花……一切的一切,都在一步步的指引著他回想起昔日與他相關的恩愛,尋到他的蹤跡。
阮徵娶了一妻三妾,這些女人爭寵的手段他怎麼會不懂。
只是,讓這樣一個單純的少年,費盡心思的使出女子爭寵的手段,只為了挽留他珍惜的目光,卻是痴傻得讓人心底酸澀了……
……
一夜無話,當晨光如碎金灑滿了整個草原的時候,攝政王殿下回府了,馬背上還抱著一個俊美的少年——
昔日榮寵一時的許公子又回到了阮徵的身邊,官職由翰林院供奉加封太子太保御前行走,在都城裡賜了豪宅做府第,家人奴婢一應俱全,一夜之間搖身一變成了朝廷重臣。
傍晚,阮徵處理完了一日的朝政,便坐在小庭院的藤椅上,一邊喝茶,一邊聽著太平散人的三絃。
小院裡一個嬌俏少年,身穿著青藍色的戲袍,甩著六尺長的水袖,眉眼嬌柔,正唱著一曲《金屋藏嬌》,一舉手一投足,身段眼神唱腔,無不溫柔嬌俏惹人憐愛。
阮徵無聲無息的嘆了口氣——好好地一隻品相絕佳的鷹隼,卻扮成了金絲雀以色娛人,著實是蒼天捉弄。
不過鷹隼就是鷹隼,當那夜他把他最美麗的羽毛展現在他的眼前,當他與他並轡而馳時看見他眼中能夠灼傷烈日一般的光芒時,這世上便沒有一個獵人,能夠拒絕這樣的吸引。
他曾給過他兩次自由的機會,既然他都不肯接受,那麼他也不在意自己的金絲鳥籠裡多一隻乖順的鷹隼,而這樣自由的機會,今後——他也不會再給了。
一曲罷了,少年在阮徵面前柔身一福,嬌聲道:“王爺,奴才這一曲學了足足三天,您看可還有三分像?”
阮徵點點頭,卻拉著他的手,淺笑道:“都已經是一品太子太保的人了,以後不要奴才奴才的自稱了。”
許公子卻是柳眉輕蹙,旋身坐在阮徵懷裡,小拳頭便在阮徵胸口輕輕一錘,輕嗔道:“誰稀罕那太子太保,奴才心裡想的,只是一生一世跟在你身邊罷了……”
轉眼新年將至,國都處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忙碌的新年氣氛終於微微遮掩了前方戰事蔓延了一年來緊繃,朝堂上大臣們的臉上也是難得的帶了三分喜氣。
幾個朝臣按例上報了各州府綜述一年的功過得失,多是溢美之詞,聽得人心神舒暢。幾個大臣又奏報了稅收、織造,李桐晉卻呈上了一份讓眾人心底一涼的摺子。
李桐晉呈上的是一封北方的軍情急報,年關將至,各州府都大肆採購,豐厚的錢糧輜重運輸往來,彷彿是一塊流動的肥肉,引來了餓狼一樣的匈奴騎兵。
匈奴,以及與大殷朝相鄰的北方各夷狄部落不斷地進犯大殷朝邊境,不僅官銀被劫,許多民間商戶的商隊也縷縷被洗劫殺害。
這些夷狄部落驍勇善戰,又居無定所,往往是洗劫了一批貨物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在浩瀚的草原裡,想要找到這些流寇一樣的部落,著實是大海撈針。
“眾卿有何想法?”成王在帝座上沉聲問。
“依臣拙見,不若我朝多派軍兵護衛輜重車隊,以我天朝國威震懾流寇夷狄。”有大臣回覆,成王點點頭。
“劉大人所言臣不敢苟同!”那奏報的老臣話音未落,一側兵部尚書便站了出來,高聲道:
“草原遼闊,那些流寇神出鬼沒防不勝防,依臣之見,此舉耗費軍力,恐怕收效甚微,如此被動應戰倒不如先發制人以立聲威。”兵部尚書看了一眼眾臣,又道:“自古擒賊先擒王,依臣愚見,只要我朝出兵匈奴,匈奴戰敗,那些邊境部落自然不敢再來犯我天朝聲威。”
此話一出,立時引起朝堂上眾臣熱血沸騰附和連連。
朝廷上出兵的呼聲響成一片,成王看著阮徵,阮徵立在一側不說話,成王便也遲遲不做抉擇。
是出兵還是護衛,眾臣爭得面紅耳赤。
晨光微明的朝堂上,許公子穿著一件石青色繡了海龍緣仙鶴的朝服立在門旁一側,雙手交握,隴著袖口,默默地看著朝臣的爭執,屋外的暖金色的陽光落在他白皙的面上,黑琉璃一樣的眸子便微微眯起,透著貓一樣的迷離。
阮徵輕蹙眉峰聽著眾臣的辯駁。
前方戰事反覆,如今再加上夷狄來犯,大殷朝內憂外患多事之秋,讓他怎能不憂心忡忡。
反觀坐在帝座上的成王,眉目舒展面色溫和,不疾不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