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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思念和幸福中沉沉睡去。
且不知阮徵匆匆趕回府裡,卻是直奔府中別院,轎子一停,阮徵便快步走進門去。
小院裡燈光微明,石桌上擺了一壺清酒,兩盤蔬果,輕紗的宮燈下掩映著女子出塵脫俗的面容,素手執壺,旁側放了一個裝得半滿的食盒——一見了阮徵進門,女子寂寞的面孔上瞬間劃過一絲欣喜,卻朝著阮徵微微一福,輕聲道:
“殿下萬福金安。”
阮徵走到近前落座,笑道:“怎麼這麼早就收拾碗筷了?”
綠腰臉色一赧,為阮徵倒了一杯酒,卻淡然道:“我以為你不來了。”
阮徵淺酌一口,便拉著綠腰的手坐下,看著清澈的夜空,輕道:
“說好了要與你一起看曇花,難道你覺得本王是失言之人?”
綠腰嬌容輕嗔,卻是帶了三分撒嬌,只輕聲道:“你政務繁忙,我又怎麼敢打擾你辦正事。”
阮徵淺笑不語,他十六歲娶妻納妾,女人的心思怎麼會不懂,便也由著綠腰哀怨撒嬌。
綠腰性子清高冷傲,阮徵便把梅園分給她住,滿庭院種滿了梅花,冬日裡梅香陣陣,花開靜雅。
只是到了盛夏之日,這梅園裡便少了幾分鮮豔,恰逢前幾日郴州知府送來了幾盆上好的曇花,曇花素有月下美人的別稱,花開絢爛極美,卻也清冷高傲不肯與世人,阮徵說這花的脾氣像極了綠腰,便一下子把郴州送來的十幾盆曇花悉數搬到了綠腰的梅園裡。
這花送來的時候便打了骨朵,阮徵笑談要與佳人共賞曇花一現,倒要看看是這花美還是人嬌豔。
阮徵一句話說完,便也忘了此事,卻是昨日綠腰差遣僕役傳過話來,只說了一句話:‘曇花就要開了。’
這麼一句含混的話,既沒有邀請,也沒有提及早先的約定,阮徵聽了卻是一笑,暗歎綠腰的心思真玲瓏,今夜與成王歡愛過後,一出門,見了頭頂明月姣美,忽然便想起了那日的曇花之約,夜色宜人,他也全無睡意,便信步來了她的院子。
阮徵拉著綠腰坐在自己懷裡,道:“我若不來,你豈不是空等一宿?”
綠腰側過頭去,嬌嗔道:“你來與不來,總也擋不住花開花謝,紅顏易老,我又能陪相公幾年好時光呢?”
阮徵只是自斟自飲,也不辯解,兩人靜坐,思慮著各自的心思。
夜風清涼,月明如玉。
“翼兒這幾日可好?”
“太醫前些日才來問了平安脈,健壯得很,像頭小馬駒一樣呢。”提到愛子,綠腰溫柔一笑,“只盼他日後能勤奮讀書,多學些學問,如他父王一樣能幹。”
提及‘父王’二字,綠腰柔柔的目光在阮徵臉上一掃。
阮徵來綠腰這裡,綠腰便常抱著阮翼‘你父王如何、你母妃如何’,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綠腰在阮徵的王府裡生產,人人皆知這孩子生的不足月,必不是阮徵的親生。可阮徵卻待綠腰母子極好,待阮翼樣樣皆不輸自己的親生子女。於綠腰而言,阮翼也只有阮徵一個父王。
阮徵喜歡阮翼,綠腰自是十分歡喜,拉著阮徵推開廂房的小窗,便見床上小男孩誰的深沉,阮徵默默看了半晌,見了小孩子睡夢中抿抿小嘴,不由會心一笑。
綠腰靠著他的肩頭,柔聲道:“看他的小嘴,倒是像極了夫君呢。”
阮徵淺淺一笑,明知這孩子不是他的,卻仍是滿心歡喜。
轉身,月華如水,灑了一地清輝,便見了那十幾盆曇花已然開的嬌豔。
阮徵寵愛綠腰母子,府裡的僕役待綠腰也十分尊重,分給綠腰院子裡的衣食用度樣樣充足,丫鬟僕役總是變著法得討好綠腰,討好阮翼。
南方剿匪的軍隊打了勝仗,朝廷賞賜眾將,阮徵在後方指揮排程有功,皇上也是要大加嘉賞的。阮徵已經官至極品,皇帝便賜了塊玉牌給他的小兒子阮翼。
南方的內亂鬧了一年多,朝廷的軍隊進退維谷屢屢受挫,這一次前方打了勝仗,阮徵也很高興,便定了十月二十七這天在府裡擺宴慶祝,一半是給阮翼擺滿月酒,一半感謝皇恩。
阮徵為阮翼大肆籌辦滿月酒,身為母親的綠腰饒是性子清冷,卻也免不了要張羅前後。
綠腰生產還不足月,卻執意要在擺宴當日為阮徵獻舞。
這一日天氣晴好,午後暖陽如斯,綠腰便帶著一個琴娘幾個丫鬟到了王府後花園。
湖邊的小亭裡涼風習習,琴娘在石桌上擺好琴,綠腰穿了青藍色的華麗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