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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個清俊的少年,膚色略微黝黑,身形瘦削頎長,面目有著少年人獨有的稜角分明,可他身上的緊繃卻那麼的顯而易見——
這與傳聞中的狠辣老練卻有些出入啊。
成王爺不由微微嘆息,不管怎樣的沉穩,終究只是個十九歲的少年啊……他不禁想起自己十九歲的樣子,如今想起來,那時候也的確單純。
成王爺嘆了口氣,道:“我離京的時候,你還只有四歲,想必你是不記得我的。”
“不過我早就見過皇叔了,想必您也不記得了,皇叔進京那天,就是為侄去接的呢。”
阮徵點點頭,想起在車輾裡見到成皇叔不穿衣服的模樣,臉又莫名的紅熱起來,只能側首盯著遠處的雨霧。
成王爺倒沒什麼不好意思,大手拍拍他的肩膀,呵呵一笑,道:“讓賢侄見笑了,只是人生無酒不能活啊,飲酒的好處,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成王爺沒在說什麼,起身走進雨霧裡。
躺椅上還殘留著成王爺的體溫。
阮徵坐在躺椅上坐了一會兒,有些乏了,就如成王爺般在躺椅上閉目養神起來。成王爺落了一間袍子在躺椅上,阮徵拿來蓋著,便聞到袍子上成王爺淡淡的味道,有點甜膩的清香,卻讓人慾罷不能。
成王六大罪
阮徵對這個成皇叔真是又愛又恨,剛剛回京半個月,朝野上下都被他弄得沸沸揚揚。
先是大搞昭雪案,把當年因追隨他而被處死流放的眾多老臣找出來,各個翻案正名,沒死的就重金厚賞加官賜爵,死去的就撫卹子孫下詔表彰。昔日被他父皇判為逆臣賊子的人,如今各個風光無限。
昭雪案還未過去,轉而又是於太后壽辰大赦天下,減賦三年,正趕上前兩年朝廷捉了不少謾罵朝廷的窮酸秀才,此次也被放了出來,這些文人一放出來,便滿城題詩作畫,明裡稱頌成王母子大德厚廣,實則暗罵當今聖上橫徵暴斂殘忍無道。
阮徵攝政三年,自然也把他罵了進去,自是臉上難看。
大殷朝野鬧得滿城風雨,百姓們無不爭相傳誦成王明察秋毫大德公正。加之於太后孃家在朝廷裡的勢力龐雜,朝野裡一下子湧現出一大批剛正不阿鐵骨錚錚的直臣為成王母子馬首是瞻,簡直就一副恨不得聖上早日駕崩,成王早日登基的模樣。
阮徵心裡賭氣,可那些追隨他多年的朝廷命官們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主子被戳脊梁骨,他們這些當臣子的日子就更不好過,而最難捱的人便是身為宰相的李桐晉。
轉眼太后壽辰已經過了一個月,朝野裡也分成太后、太子涇渭分明的兩大派系。
這一日一下了早朝,李桐晉和幾個太子派的重臣就坐著輕裝小轎趕到了太子府。
阮徵不動聲色的喝著茶,李桐晉和幾個重臣已經氣得鬍子眉毛都哆嗦了,阮徵的桌上放著一張紙,上面寫著最近市井裡最流行的一首童謠,大意就是說他和他父皇都是吃人骨血的暴君,只有成王才是真龍天子。
李桐晉說:“殿下,不能再等了!再等,這天下就要易主了!”
原本專心注視著茶碗的阮徵突然瞟了一眼李桐晉,冷颼颼的眼光看得人頭皮發麻,李桐晉也知這話說得有些過火,若是平素,這些文官早都不敢再說一個字,可這李桐晉也到有幾分骨氣,此刻被逼上梁山,索性就咬咬牙說到底:
“如今聖上的龍體每況愈下,變天只是就在今明幾日,成王母子如餓虎豺狼盯緊皇位,難道殿下要把這大好河山拱手相讓麼?”
阮徵撂下茶杯,靜待其詞。
李桐晉從袖籠裡拿出一份奏摺雙手呈上,道:“老臣已經找人擬好了一份奏摺,列舉成王六大罪狀,若是殿下不反對,明日早朝便要狀告此賊。”
……成王六大罪狀,其一,結黨營私,其二,犯上謀逆,其三,貪贓枉法,其四……還有一條沉迷酒色荒淫無度?
阮徵看著奏摺上的罪責不由失笑。這六條罪狀,每一條拿出來都夠殺頭之罪,卻也難為了這些老臣幾日之內能蒐集罪證,條條羅列清晰,看來明天這摺子一拿出來,朝堂上便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此奸臣豎子,竊國謀逆天地不容,唯肅之法辦,以清妖孽。”李桐晉字字鏗鏘,唸完了摺子。
阮徵點點頭,道:“摺子寫的很好,只是這結黨某逆可是證據確鑿?”
李桐晉點點頭,道:“成王曾經在自己的府第私自聚集朝廷重臣,密謀造反之事,成王那邊有個中郎將願意出來指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