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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
“不敢?”阮徵似乎更生氣了。
“老臣愚昧,能為太子殿下分憂,誠惶誠恐與有榮焉。”古書燁答得畢恭畢敬。
“罷了、罷了。”阮徵擺擺手,也不再逼問,便道:“我今日來只是想知道,先生那天在書庫說的那句話可是當真?”
古書燁自然記得那天他對阮徵說的那句‘臣願為太子殿下早登大寶盡犬馬之勞’。只是如今阮徵專程來問他這句話,卻讓古書燁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沉吟片刻,咬了咬牙,便肅然一揖,道:
“如今天下貪腐遍地,朝廷國庫空虛,邊陲夷狄覬覦,百姓民不聊生,只因朝廷演習先朝舊政,固守太祖典法,固步自封因循守舊,我大殷看似固若金湯,實則外強中乾,若再不變法求強,只怕是危在旦夕了!”
“好!”阮徵一拍桌案,眸中精光灼灼,便朗聲道:“這才是我今晚最想聽到的話!”
阮徵微傾著身子盯著古書燁的眼睛,道:“這些年朝政一味沿襲舊規不思革新,本宮早有改革舊制之想,只是不得其法又無人參詳,先生滿腹韜略,本宮願聞其詳。”
古書燁滿腹治國的想法,只是早年為人倔強,官場失意,自然這些想法也都只能埋在肚子裡無人傾訴,如今有阮徵的一個好字讓他終於吃了個定心丸,便從舊日書卷中翻出一疊文稿,恭恭敬敬的交給阮徵。
“這些改革方略,臣早有所思,只是人微言輕不敢斗膽冒犯先帝聖威,今日殿下問起,臣便斗膽一現。”
阮徵看著文稿上瀟灑的字跡:“……富國強兵,首要充盈國庫,充盈國庫必先改革稅法。”
“正是如此。”古書燁躬身一禮,搬出大殷國的稅典一一指給阮徵:
“先祖稅法丈量演算法混亂,地主豪強隱瞞土地貪汙國稅鉅額,這些年旱澇頻繁,民不聊生,國庫為賑濟災民耗費數萬,稅法不改,則拖累國庫……”
“其二要精簡官制,如今朝廷沿用前朝官制,冗員頗多,每年耗費餉銀數萬,卻權責混亂……”
“其三需整頓淮軍,收歸兵權……”
說起治國之策,古書燁卻彷彿換了個人,周身都散發出奪目的光彩。
這些話存在他肚子裡十幾年,終於得到了知音,說起來自是滔滔不絕。他與阮徵坐在軟榻上,一聊就聊了大半夜。
期間阮徵偶爾詢問幾句,偶爾點點頭,多數時候只是靜靜的聽,盯著古書燁的眼睛,眸中閃爍著灼灼的光彩。
古書燁只覺得阮徵平素裡性子寡言冷冽,可今日看他的眼神卻溫若春風,平素裡總是緊抿著的唇角,竟然一夜都在微微上揚,也有些訝異,最終卻把這歸結為阮徵對他的政治構想的欣賞,於是古書燁心中更加激昂澎湃。
能把自己堅信的政治構想付諸實施,是每一個胸懷天下的書生所畢生渴望的夢想。如今他的夢想近在咫尺,只要阮徵欣賞他的方略,只要阮徵登基為帝,那麼,這廣闊的大殷國就是他展示自己才華的巨大舞臺,想到這些,古書燁怎能不激動!
夜班三更,阮徵便與古書燁一同躺在書院廂房的小床上繼續抵足夜談。三更的時候,阮徵似乎有些累了,便開始瞌睡起來,迷迷糊糊的便窩在古書燁身邊,一邊伸手攬上古書燁的腰身,從背後抱住他,睡著了。
古書燁這個時候倒是通了一點人情世故,猜測阮徵白日裡朝政繁忙,著實辛苦,便輕手輕腳的翻身下床,哪裡敢吵到太子殿下的睡眠。
可是古書燁這一翻身,阮徵卻醒了,淺笑了一下,臉頰竟有一絲緋紅:“這幾日朝政繁忙,真的有些累了,著實愧對先生……”
阮徵告辭之後,古書燁便開始徹夜不休不眠的整理昔日的改革手稿。如此,阮徵便每日傍晚時分到書房與他詳談改革新政。
阮徵說古書燁舊傷未愈,不宜操勞,便賞賜了不少人參鹿茸珍貴補品,每日來書院聽古書燁說治國方略的時候,便定要古書燁在書院廂房的床榻上答話。
古書燁既感激太子的禮遇,又感激他的知遇之恩,更是全心全意致力新發擬定。
兩人每晚秉燭夜談,阮徵累了,便與古書燁擠一張床。古書燁少年時也曾與同窗好友談得投機同床而臥抵足夜談,只是他不明白為何這個太子殿下聽他侃侃而談天下大事的時候,卻總是盯著他的臉頰笑的溫若春風,為何時而握握他的手,時而攬攬他的腰,甚至有時還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把玩。
古書燁說太子操勞國事,夜晚更深露重,從書院回寢宮距離尚遠,何不留宿在書院呢?阮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