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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眼,責備幾句。
懷舟亦知自己待這弟弟好的有些過分,卻無論如何耐不住討懷風歡喜,這番兄弟之情究竟是何時變了味道,他早已想不起來,亦不願深究,只是那日驚見懷風出浴,一腔□終是遮掩不住浮上心頭,登時驚得如五雷轟頂,一時間又是惶惑又是懊惱,暗責自己荒唐,如何竟對自家兄弟起了邪念,因此上這幾日都避著懷風不見,只想著漸漸疏遠了去,或這邪念便能淡了,只是情之一字原是自古到今天地間最堪不破的一件東西,又豈是說斬便能斷的,白日裡固然能強自壓抑住滿腔綺思,卻又怎禁得住夢中真情流露,那些想不得、說不出、覆了天理、亂了人倫的念頭,終是化作一場綺夢鋪展開來,□裸攤在眼前,讓人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良久,曙光透進屋裡,天色已微微發亮,懷舟漸漸回神,眼神卻越發陰冷,尋了乾淨衣服換上,獨自牽馬出門,往城南勾欄裡去。
一連半月,安王府上下人人心驚膽戰,不知自家王爺遇了什麼糟心事,本就不愛笑的一張臉愈發冷峻,眼神一掃,好似刀光劍影,嚇得一干下人恨不得繞著道走,伺候內院的一干丫頭小廝更是喘氣也不敢大聲,閤府上下人人自危時,卻唯獨懷風渾然不覺,日日裡歡天喜地地掰指頭數著皇姑一行到京的日子,那笑模樣掩都掩不住。
好容易捱到十一月中,南越王車駕一行抵京,景帝率一干朝臣宗親於宣化門外郊迎。
平京城外,南越王夫婦步下車輦,領著幾個兒子拜見皇帝,行禮畢,景帝趕忙上前扶起,笑道:「也就是天家才鬧這許多規矩,若在小戶人家,哪有姐姐姐夫拜見小舅子的理兒。」
一席親熱體己話說得申屠郴笑得合不攏嘴,卻仍是恭恭敬敬回道:「皇上說哪裡話,您是天子,再是一家人,也有個君臣之分,豈能亂了上下禮數。」
申屠郴身材矮小膚色微黑,怎樣看也沒有一國王侯的堂堂氣派,笑呵呵一副樣貌,倒更像和氣生財的大商賈,倒是一旁的楚國大長公主,高挑身段略顯豐腴,雖已年過五十,白皙面龐仍能看出年輕時秀麗風姿,因長年養尊處優,更顯雍容,同丈夫站在一處,殊不般配,只是夫妻倆感情卻好,成親三十餘載,育下六個兒子,愈發鶼鰈情深,此刻回了孃家,見弟弟如此禮遇自己丈夫,心中歡喜,抿嘴而笑,「小戶人家是小戶人家,姐弟親情雖是一樣,到底身份不同,該有的禮數一絲兒也錯不得,皇上待手足愈是友愛,我們夫婦才愈是得守禮。」
「到底是姐姐體恤兄弟。」
景帝微微一笑,看向夫婦倆身後的幾個小輩。
「這幾個都是朕的外甥吧,長這麼大,竟都沒見過。」
申屠郴此次只留了長子及三子監守封國,餘下四個兒子俱是帶了進京,見景帝問起,忙叫過兒子們一一指給景帝看,輪到最末一個高瘦黝黑雙眼精亮的少年,景帝已先笑起來,「這個不用說了,朕是記得的,老六定遠,幾年不見,竟有這般高了,還記得小時皮的跟猴兒似的,最愛同懷風一道胡鬧,拿朕的八寶印泥充胭脂哄宮女塗臉,剪了太子坐騎的尾巴,都是你們哥兒倆乾的好事。」
申屠定遠自到了平京城下便四處張望,尋了半日不見懷風身影,想是未隨皇帝一道迎接,心下微微失落,正自不樂,見景帝提起舊事,登時不平道:「皇上不知,這些個事情回回都是懷風出的主意,拉著臣作陪……」
正說著,突地叫儀仗後面一道怒斥打斷,「瞎說八道,往貢墨裡摻臭豆腐,拿花瓶兒養魚難道也是我的主意不成!」
因迎接南越王車駕,九城巡防司一早便徹查京城,且加派兵丁駐守各街巷並城門,懷風見哥哥這些日子早出晚歸,連面也不同自己照,只當差事忙碌,唯恐懷舟累著,郊迎這日特特地起了大早跟在哥哥身後幫忙,眼見差事辦的差不離了才同懷舟趕來宣化門,正站在一群朝臣後觀望,猛不丁聽見這一通編排,也顧不得君前失儀,登時耐不住叫嚷起來。
他哥兒倆這廂打嘴架,那邊廂景帝同南越王夫婦均撐不住失笑,便在此時,禮部官員上前奏稟入城吉時已到,一行人便都撇下他哥兒倆上了車輦,浩浩蕩蕩駛入平京。
南越王的幾個世子俱都上了馬隨車隊前行,定遠卻在稟過父母后留在原地沒動,待儀仗走得沒了,便見不遠處站著兩人,其中一個少年牽著馬正抻長了脖子張望,眉清目秀,不是懷風又是哪個。登時大叫著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一面使勁兒捶打,一面嚷道:「我還以為你不來接我了。」
「哪會不來,不過是去辦差,遲了些過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