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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麼,打算去哪裡打聽訊息?」
懷風怔怔出神,過了一會兒,黯然搖頭,「哪裡也不用去了。我父親家中若還有其他親人,又怎會將娘託與好友照應,他死後,孃親因無處可去這才跟我養父成親,還讓我改了姓氏,若我父親家中當真還有親人在世,想來也絕非可以託付之人,如今便是找到了又有什麼用。」
姜獨活思忖片刻,點點頭,「不錯,確是這般。」
頓了頓,忽道:「既如此,你自是無處可去的了,不如跟著我回出岫谷吧。我老了,懶得再東遊西逛,只想回谷裡頤養天年,只是一個人過日子未免冷清,你若是肯來,咱爺兒倆也好有個照應。」
懷風眨眨眼,唇角漸漸彎起來,輕輕應道:「好,我便來給舅公做伴。」
他一路悽悽惶惶,此刻終於尋到落腳之處,又有親人可依,一顆心登時落到實處,這許多天裡頭一次心懷喜悅,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露出左頰酒窩,姜獨活看見,喃喃道:「菀丫頭也是左邊生著個酒窩兒,都說養兒似母,倒真沒錯。」
他奔波數日才趕回來,神倦身疲,話音才落便扯起鼾聲,竟是頃刻間睡著了。
懷風也是一宿不曾好睡,此時吃飽了肚子便覺困頓,撐了一會兒,頭一歪,倒在姜獨活腳邊,也睡了過去。
第三十四章
出岫谷便在湖南路武陵山中,懷風跟著姜獨活一路遊山玩水,足足走了月餘,方踏進谷中。
湖南古稱瀟湘,湘山多秀湘水多情,這出岫谷便集了兩者精華,所鄰山川秀麗多姿,一道小小飛瀑自山壁迤邐而下,墜入方圓畝許的碧潭,入谷處一片竹木遮住了谷口,若非姜獨活帶路,絕難知道這裡竟是別有洞天。
兩人走到潭邊,姜獨活指了岸上一溜五間的木屋,道:「這便到家了。」
他幾年不歸,木屋竟也未見糟腐失修,屋頂上用的俱是不曾去皮的松木,整整齊齊,倒像是新的般,姜獨活略掃一眼便笑出來,「韓老四倒真是個老實人,這屋子照護得不錯。」
見懷風不解,講道:「從這兒往東七八里有個韓家村,百十戶人家,我以前時常去村子裡買些東西,順道給村人看病,這韓老四是村裡的木匠,婚後多年無子,吃了我的方子後生了個大胖小子出來,險些拿我當菩薩供著,我這些年不在谷中,囑他照應這裡器物,倒真是沒託錯人,這屋頂簇新,想來便是他修繕的了。」
說著推門而進。
這屋子正中一間廳堂,木桌木椅俱收拾得乾淨,想是時常有人打掃,壁上掛著一副畫軸,畫中是個年約七十的布衣老者,白眉蒼髯,面目瞧來極是慈祥。
「師父,徒兒回來了。」
姜獨活一面說一面衝著畫軸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站起後對懷風道:「你外祖母是我師妹,菀丫頭一身醫術傳自於我,雖無師徒名分,卻是我入室弟子,你是菀丫頭所生,也算是我出岫谷的傳人,我師父便是你太師祖,你也需跪下磕頭。」
待懷風磕完,微微笑著點一點頭。
「走,看看你外祖母住過的屋子去。」
姜白薇舊時閨房便在左首第二間,靠窗一張妝臺,雖然不若大家閨秀房中的精緻,但上面脂粉鏡匣卻也一應俱全。北牆邊一具木榻,上面鋪著粗麻織成的一床薄褥,床角還有一條棉被,疊得整整齊齊。
「這定是韓老四叫他媳婦兒過來拾掇的。」
姜獨活扯開被子瞅了瞅,笑道:「嗯,這被褥都是新洗的,乾淨的很,倒省了咱爺兒倆一番手腳。你今後便睡在這兒吧。」
懷風自小到大還未住過這樣簡陋的屋宇,卻因是外祖母舊時閨房,反覺親切。
他此時心境已不同於初離平京之時,雖不似舊日般飛揚跳脫,卻也恢復了幾分開朗的性子,不似先前愁眉不展的模樣,進了屋便東摸西看,面帶好奇。
「舅公,你和外祖母是怎生遇見太師祖的?」
姜獨活坐在床邊,摸著師妹舊日用過的枕頭被褥,神馳天際。
「我是湖州人,小時家鄉鬧水災,十里八村沒幾個活人,恰好師父經過我住的村子,救下我性命,又見我雙親都死了,便帶在身邊,本打算尋個厚道的人家送養了事,後來見我聰明,便起了收徒的心思,帶我到了這出岫谷居住。我那時還小,不記得自己父母姓氏,便隨了師父姓姜,師父說那村子裡只活了我一個,又說我是天生學醫的料子,便給我取名獨活。我八歲那年跟師父出谷行醫,在一片野地裡撿著了你外祖母。薇薇那時才只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