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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稍遠,來回怎麼也得個把月功夫。」
「兄弟祖籍何處?」
懷風一滯,腦中依次閃過平京城、慕家莊,想起一個再不能歸,一個早已荒廢,遲疑須臾,末了道:「湖南路出岫谷。」
陰寒生一驚,臉上帶出幾許訝色,「出岫谷?可是有位姜神醫的那個?」
「正是,姜神醫便是小弟舅公,此次回去正是為了拜祭他老人家。」
陰寒生雙手一拍,「想來兄弟一身醫術便是傳自這位老神醫了,怪道如此了得。」
又道:「久聞神醫之名,奈何無緣得見,我倒也想跟著兄弟同去,在神醫墓前拜祭一番,略表敬仰,不知可否方便?」
想起離谷緣故,懷風微帶遲疑,只略一轉念,暗忖谷中空了大半年,當初那一撥人想來也不致守在谷外不走,倒也無需擔心將陰寒生牽扯進來,於是欣然應允。
「一人趕路甚是無趣,寒生兄既肯相伴,自是求之不得。」
第四十四章
一日,兩人啟程南行,因時日頗緊,這一路便不及遊玩,曉行夜宿,終於趕在清明前一日回到了出岫谷中。
谷中房屋仍舊同懷風離開時一般潔淨,裡頭物事也不曾短缺,想是這些時日裡並不曾有外人侵擾,懷風略覺放心,領著陰寒生進屋放下行囊,又去馬背上卸下入谷前採買的糧食菜蔬等物,去廚下生火做飯。
他許久不歸,廚中柴火等物居然齊備,自然是韓老四一家準備的,燒起飯來甚是便宜,不多時一鍋米飯悶熟,懷風又炒了兩個菜端上桌。
他這大半年俱是千鋒、沉煙伺候著,再沒下過廚房,這時重又上灶,手藝居然不差,陰寒生是篤定君子遠庖廚的,連粥也不會煮,再料不到懷風還有這個本事,一盤肉炒春筍就著白飯下肚,吃得有滋有味讚不絕口。
兩人奔波十餘日,當晚早早睡下,待到翌日,懷風起個大早,生火燉起蓮子羹,待蓮子清香飄得滿屋都是,陰寒生也裝束整齊出了屋門。
將一碗蓮子羹並幾個小菜裝進食盒,懷風領著陰寒生來到姜獨活墳前,將舅公生前愛吃的幾樣菜餚一一擺在墓前,點上香燭,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
「晚輩陰寒生,素聞前輩妙手仁心,久慕而不得一見,今日能給老前輩上香叩頭,幸何如之。」
陰寒生雖是武林後輩,卻與出岫谷無甚瓜葛,便是敬慕姜獨活人品風采,作個揖也就是了,如今卻跟懷風一樣,跪在墓前結結實實叩了幾叩,他這般誠心實意拜祭,懷風心下既覺歡喜又覺感激,越發覺得這位陰兄頗可結交。
待祭奠完畢,兩人回屋用飯,閒談間說起姜獨活生平瑣事,懷風說一句陰寒生便讚歎稱頌一番,極盡敬仰之意。
懷風仍是侯爺時也常見人於自己面前這般恭維雍祁鈞,那自是慕他權勢,刻意為之,如今自己卻已是一介平民無權無勢,眼見陰寒生仍是如此做派,固然是因仰慕舅公之故,卻另有一半是看在自己救他性命的份上,說來討自己歡心,雖明知如此,到底歡喜,便相談甚歡。
懷風好容易回來,唸叨起藥房中數種珍貴的丸散丹劑均是世上少見之物,只因當初離得匆忙不及攜帶,這回卻需好生收拾一番帶去夷陵才是,因此想著盤桓上幾日,細細整理。
他將這番打算說出,陰寒生便拍掌笑道:「我久聞出岫谷大名,難得有緣前來做客,正要裡裡外外遊賞一番,便兄弟不說,也要賴著你住上幾日,如此卻是正好,兄弟只管慢慢收拾就是,我不通醫藥,幫不上你忙,兄弟莫嫌我光吃飯不幹活就是。」
「寒生兄說哪裡話,你是客,再沒有叫客人給主人幹活的道理。」
兩人談笑間說定,便在谷中住下,懷風自去藥房中拾掇諸般藥材丹丸,由著陰寒生谷中谷外的閒逛,只到飯點時坐上一桌飯菜等他回來。
姜獨活生前遺下不少珍貴藥劑,等閒難尋,懷風將成藥裝了一隻藥匣,又將太師祖留下的手札和姜獨活自著的一本醫書帶上,花了兩三天功夫,總算清理妥當。
當日陰寒生遊玩歸來,手中拎了兩隻才打的野雞,洗剝乾淨了交與懷風。
晚上,懷風往雞肚子中塞入香菇春筍花椒大料之屬,又用去年採下晾乾的荷葉裹住了整雞放到鍋上去蒸,蒸熟之時,端的是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未及上桌,陰寒生腹中已聽得到咕咕之聲。
陰寒生形容斯文,吃相也甚是文雅,食量卻絕不含糊,待蒸雞端上來,兩隻倒有一隻半進了他的肚子,酒足飯飽後吃茶消食,同懷風閒話起今日出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