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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了很多。江都人又恢復了往日悠悠閒閒安安逸逸的做派,管他打的贏打不贏呢,年總還是要像像樣樣的過不是?
一路逛過來,仲五和阿喻兩個人四隻手裡都拿滿了東西。靳徽本就體寒,一雙手抄在袖子裡,倒顯得有些少爺做派。
“別跑,別跑!有東西總要大家吃啊!”只見幾個小孩追著嚷著,前面被追的小孩手裡捧著個饅頭,別跑別回頭做鬼臉。三個孩子臉上髒兮兮的,衣裳有幾處破了,棉絮都露在外面,也都滿是汙漬,看模樣多半是窮人家的孩子。
“哎喲!”跑在前面的小孩光顧著回頭,一時沒看路,一頭撞在仲五的身上。仲五隻是後退了一步,小孩被撞得仰面摔在了雪地裡,手裡的饅頭骨碌碌正巧滾進了路旁的溝渠裡。
小孩倒是機靈,爬起來就是大聲哭嚎:“哇……都怪你,饅頭掉了,你還給我……”一邊嚎一邊拿一雙烏溜溜的眼偷瞄仲五一行三人的神色。
“公子……這……”阿喻有些哭笑不得。
“你賠給我……嗚……”小孩見三人面色猶豫不定,看衣打扮著又是一副有油水可撈的模樣,更加不依不撓,撒潑似的捶打著仲五。小孩的個頭連仲五的腰際都不到,一張臉又是泥水又是狠命擠出的幾滴淚,偏偏一雙眼靈動狡黠,十足的一副無賴樣兒。
仲五露出幾分無奈的笑容,低頭看著耍賴的小孩,溫聲道:“好吧,叔叔賠給你就是了,給你……”忽的仲五的笑容一僵,臉色霎時褪盡了血色,勉強撐著把一小塊銀子遞給了眼前的小孩。
“叔叔……?”小孩也注意到仲五忽然蒼白的臉,疑惑地叫了一聲。
“沒事,阿徽,阿喻,我們……回去吧。”他壓抑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一切如常。
靳徽點點頭,一隻手很自然地就去接仲五手裡的東西,另一隻手放在腳步有些虛浮的仲五的身側:“嗯,小心路滑。”
“怎麼搞的,居然傷口又裂了,萬一完不成……”微微帶點責備的口氣。
“我會完成任務的,紫竹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冷峻而又斬釘截鐵地。
似是被嗆了一下,頓了很久,紫竹才重新開口,略帶殘忍卻又饒有興味:“梅君,你該不會是捨不得走吧?還是說……你喜歡上……”
“紫竹,你何時變得如此長舌了?”他的眼中不自覺地亮起殺意來。
男人冷笑一聲道:“梅君,我作為同僚,只是想提醒下你罷了。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清楚你的身份。老頭子容得下好色的菊熠,卻不一定容得下多情的梅君。好自為之吧。”
淒寒的冬夜又下起小雪來,似是不知寒冷的,又是一夜的孤笛聲。
自那日靳徽說過那番無異是遣散茶樓眾人的話之後,整個茶樓只剩阿喻阿澈兩兄弟,廚娘阿紅,吳霜,茶博士齊叔,仲五,和主人靳徽七個人了——而除了靳徽,其他六個人都是早年被靳衡老先生收留的,與靳家的感情非比尋常。新年將近,置辦年貨,裡外打掃,定做新衣,沒了長工夥計,一切活計都得事必躬親。人手不夠,連平日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靳徽也不得不加入進來,只是相比之下,只攬些輕便的活兒罷了。
茶樓的生意已經很久不濟了,每日來茶樓吃茶的客人連平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何況走了柳蘭心,吳霜的歌也不唱了,茶樓的人也更少,顯得異常的冷清。倒是難得清閒下來,這些日子以來,無事之時往往幾個人聚在一處,喝杯熱茶,擺擺龍門陣,時間也就消磨過去了,卻是前所未有的安逸自在。
這天正是小年夜,吃過飯,拾掇停當,眾人就開始了飯後消食聊天的餘興節目。小年夜雖不及大年,茶樓人也不算多,可貴的是眾人興致都很高。從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事談到江都當紅幾朵名花的歸宿,再談到江都幾家富貴人家的坊間八卦,可謂是海侃神聊無所不包。尤其是齊叔阿紅兩個茶樓裡出了名的話簍子跟大嗓門,吐沫星子漫天飛,一有分歧就噴個對方滿臉;阿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平日裡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可算派上用場,各門各家的八卦都如數家珍,直聽得作為大哥的阿澈目瞪口呆;吳霜那是幼時跟著家裡的先生讀過書學過禮的,後來家道中落才來到茶樓,修養自是不一般,坐在那兒只笑不說,一派的大家閨秀風範;仲五支著下巴聽得饒有興味,每當爭吵不下時總會有精闢之語前來作結;靳徽這些天有些勞累,一閒坐著聽著倆眼皮就不自覺地開始打架,為了顧及眾人的面子,還勉強撐著腦袋偶爾點個頭。
說著說著說起到各自的家鄉來,在座的大半不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