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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幾天前我曾看見她在滇陽城出現過。只要找到她,慎之就有希望了。”
楊岄愣怔怔的點了點頭,復又抬起頭,目光空洞的看著魏卓然道:“先生,父王沒了。”
魏卓然的腳步頓了頓,可臉上卻並沒有預計中的震驚,只是皺了皺眉頭道:“我先讓管事去處理一下,慕楚……你是要留在慎之這邊,還是……”
楊岄身上也已渾身溼透,他正用一條幹淨的毯子,擦著顧慎之冰冷的身體,嗓子有些沙啞道:“先生,我在這邊陪著慎之……”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疼痛,終是一滴淚落在顧慎之白皙的脖頸,咬牙切齒道:“我已經沒有了父王,我不能再沒有慎之。”
魏卓然正要開門,忽然聽見門口急促的敲門聲:“公子……不好了……阿寶被千驕公子搶走了。”
“你說什麼?”楊岄拿起錦被蓋住顧慎之的身體,轉身開門,清波趴跪在地上,一臉頹然:“小王爺,千驕公子說,他要自己把孩子送給大王子……”
“罷了,清波,你起來吧,你家公子現在聽不見。”魏卓然嘆了一口氣,彎腰拉起清波,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好好照顧你家公子,若是熬不過去,也要讓他走的舒坦一些。”
清波茫然的抬頭,看著軟榻上安睡的顧慎之,腳步一下子就定住了。
五六個暖爐一起放在房中,清波一邊整理著凌亂的床鋪,一邊將顧慎之換下來的衣服抱走,那人終於安睡了下來,只是嘴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體依然冰冷。楊岄也已經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他將顧慎之扶起來,一股股真氣輸進去,可是顧慎之的身體卻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他就想是一個累極了的孩子,貪婪的享受著每一秒能夠安睡的時間,無關整個世界。
“慎之……你醒醒……你醒醒好嗎?”楊岄一遍遍的重複著這一句話,沙啞的嗓音在沒有其他語言。
“小王爺,王爺的靈堂已經佈置好了,魏先生臨走吩咐,先不要發喪,等慎之公子身體穩定一點了再說,如果熬不過去,就一起辦了,也不用再發兩次訃告。”老管家在門口彙報著王府的現狀,一抹老淚在眼角閃閃發亮,進王府到現在十幾個年頭,看著王妃待顧慎之視如己出,聽著小王爺第一聲啼哭,看著兩人一起長大,到最後反目成仇。如今誰也沒有得到善終,造化最是弄人啊。
“好……先不發喪,朝廷那邊,也先瞞著,軍營那邊,也先都不要說,誰要是把這事兒透露出半句,就逐出王府。”楊岄摟著懷中的人,在屏風後答道:“派人去把鄭二叔請過來,另外去軍營,把他的兒子也叫到王府,我有事吩咐。”
“是……”老管家略略退後了幾步,又接著說道:“王妃那邊,雖然已經拜過了天地,奈何禮數還沒有成,您看……”
“這事兒就先擱著吧,我會自己跟她解釋,多派些人照顧著就好。”楊岄低頭,凝視著手中握著的那一塊凝脂白玉,龍鳳圖案依然在,只可惜背後的字已經被磨去了,雖然是細微的凹陷,卻沒有原來的光滑。
楊岄悔恨的握緊了手中的玉牌,卻不曾想力道一重,那快玉牌一折為二,盡然是龍歸龍,鳳歸鳳。龍斷去了一尾,再也無法騰雲駕霧,鳳折去了一翅,再也無法翱翔九天,龍鳳呈祥乃是祥瑞,而如今龍傷鳳毀,誰還能將這一場悲劇化為喜劇。
楊岄想起了顧慎之的身世,出生高貴如斯,卻落得如此悽慘境遇,抱住了他,貼著耳朵說道:“慎之……我知錯了……為什麼當我知錯的時候,你再也不給我任何機會了?慎之……慎之……我瞞了你好多事,我慶幸我沒告訴你……你有一個怎樣的身世啊。”
清波蹲在牆角,抱著頭痛哭:“為什麼……為什麼……公子為什麼要這樣做,公子為什麼要死。”
他抹了抹眼淚,忽然從袖中掉出一封信來。
“遭了!這信忘了給千驕公子了。”清波一拍腦門,白天孩子被搶走時,一時心慌意亂,盡然忘了將信給千驕公子。
“什麼信?給我看看?”楊岄放下顧慎之,視線落到清波手中的那封信上。棕黃色牛皮紙,火漆密封,想來是一封密函。楊岄拿在手中,只覺得似有千金中,一瞬間只覺得心頭從來沒有這般心虛過,盡然抖抖忽忽的不敢開啟。
這信上會寫些什麼呢?會寫著一別多日相思之苦?
還是會寫著點滴往事卻上心頭?
亦或是給阿寶取的幾個小名,讓作為父親的時岱山好好挑選一番?
無論寫的是哪一種,都是會讓楊岄心痛的那一種,他有些認命的把信封撕開一條窄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