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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卻敢直呼其名,哪怕當時的司空鶴只是太子。
“不……不要……”
隔著重重簾子,他聽到司空鶴的呻吟,無力且柔軟,“不……你放開……讓我……求你了……慎,快讓它出來……”
“求你了……慎……”
那是司空鶴的聲音,每一聲,都刺激著他的神經。從那以後,他不再踏入太子殿。直到最後,太子登基,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完該做的了,可以走了,所以他告別了。
雖走了,可他卻放不下,所以他又回來了,一直都在暗地裡,守著那個人,看著他們白天君臣,夜裡情人。
十二年前,梨姜與湮國的那一場大戰,司空鶴與司空慎都被困了,卻怎麼也等不到援兵,他隻身一人闖入敵軍軍營。
那一年,敵軍已經攻打下梨姜國幾座城池,司空鶴與司空慎都被困在了高山之巔,他隻身潛入,救了二人,自己卻墜入斷崖。後來,在那場戰役裡,司空慎也死了。而他從此也再沒出現過,直到今夜,他又見到了那個將他從斷崖下救起來的人。可他卻不敢面對,因為那個人是司空慎的兒子,——司空鏡。他冷笑,譏嘲,卻只是對自己。
“是景央的錯,景央不該拋下陛下一人。”慕容景央緊緊的將皇帝擁在懷裡。兩具冰冷的身體緊緊地靠在一起,互相取不到一絲的溫暖。
“你沒有錯。”皇帝道。
慕容景央道,“若景央留下,陛下可還願留景央。”
“只要你想,就可以。”皇帝道,氣息已經越來越弱。
天邊的太陽已經漸漸升起,朦朧的光線也已開始照亮宮殿。因皇帝身體欠佳,早朝暫時取消,所有國事皆由司空鏡處理,所以沒有人來打擾他們二人久別重逢。
“景央時時刻刻都想著陛下。卻又……”慕容景央說著又頓住了。皇帝聽著笑了,微微的淺笑。
“錯的是朕,是朕……”皇帝呢喃著睡了過去。白日了,身體上的折磨減輕了許多,他終於睡了。
“您我君臣一場,相聚不多,離別卻是我們的宿命。”慕容景央將皇帝平放在了床上,替皇帝蓋好了被子。慕容景央雙膝跪地,五首俯地,深深地磕了三個響頭。“景央拜別陛下!”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慕容景央磕完頭後響起,“王爺吩咐了,慕容大人今日白天還可以留在宮中。”
慕容景央的臉色又恢復了正常,冷而無神。默默地跪著。他還記得他說他已有十九年沒見到他了。可實際上又有幾年沒見到他呢。十九年,只是他們分別了十九年而已……相見卻似陌路,相望卻沉默無話。
“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拖到晚上才行動。”葉琰與司空鏡相對而坐,冬日的暖陽總是惹人喜歡。司空鏡點了點頭,“本王也不會。”說罷,司空鏡又將葉琰擁入懷,“本王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本王所愛之人。”
葉琰沒有回答。
司空鏡又道,“不過連冷雪和公孫玉都攔不住的人,只怕也無人能傷害的了。”
過了午時,兩人用完午飯,再次將目光投向窗外的時候,窗外已經飄起了細雪。空中還想起了一聲響雷。
一聲響雷,驚響了全城的人民。夏雪冬雷,非吉……
皇帝平躺在床上,面不改色,像絲毫沒有受到雷聲的影響。慕容景央拉開了蓋在皇帝身上的被子,並解開了皇帝的上衣。衣下,心口處一團烏黑。慕容景央心疼的附在皇帝的心上,深深的吸著那一團烏黑,直到吸出了烏黑的血跡、一口又一口的汙血被慕容景央吸出,然後又吐在了床下。
直到慕容景央的兩唇泛腫,呼吸也變得低沉而無力,他才停了下來。擦去留在皇帝身上的痕跡,輕且柔的替皇帝穿好衣服,蓋好了被子。慕容景央安靜的坐在床沿調理著自己已經凌亂的氣息。暮色微起,慕容景央睜開了眼,“時間過得真快!”一聲嘆息,他不捨的拂過皇帝的臉龐。將皇帝扶了起來。手掌緊貼著皇帝的後背,一股深紅色光暈從手掌與背心交接的地方散發出來。持續了好一會兒。
皇帝動了動唇,一絲血跡溢位唇縫,人卻仍舊處於昏迷狀態。慕容景央再次將皇帝放在床上。這一次,是他最後一次將皇帝放回床上,也是他最後一次為皇帝做最後一件事。
“陛下,保重!”慕容景央道。然後決然轉身而去。
夜空,飄著細碎的白雪,似飛舞的櫻花般美麗。
一黑一白的兩個人並肩站在城樓上,城外以及城內都已經佈滿了軍馬。隨時準備著衝入皇宮,鏡王府外,也已重重包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