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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吹得人骨子裡發寒,雖然過著厚厚的袍子,司空鏡還是冷的打顫,渾身冰涼。望著遠方,想著天亮後。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待著死亡。
習清慕走上了樓臺,司空鏡也感覺到了。習清慕道,“你不後悔嗎?”
“後悔。早已後悔。”司空鏡轉過身,背靠欄杆,目光渙散,“還有挽回的餘地,不是嗎?”
習清慕移開了落在司空鏡身上的目光,“原是有的。”他想說,原是有的,可你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司空家唯一的血脈還只是一個一歲的孩子。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我要讓他知道,天下不是他打來的,而是我讓給他的。”司空鏡沉聲道。
習清慕道,“因為你的退讓,我才選擇了離開。”
“你什麼時候走?”
“現在就走,先帝遺願我沒有辦法完成。留下只會徒添內疚。”習清慕自責的嘆了口氣。“原先我們一直都以為玩弄著天下的人是公玉央兒,她死後我們才知道是另有其人。猜來猜去,也猜不透,只因那人就在身邊,可偏偏又想不到她是誰。”
“你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司空鏡問道。習清慕向來很討厭說這些多餘的話。
習清慕目光柔和的看著司空鏡,曲了雙膝,深深俯首一拜,卻也沒說話。他去的比來時更快。
“不是葉鏈?”司空鏡問著自己,可想來想去。也只有葉鏈有此能力來操控這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真害怕會越寫越亂,結局就在這幾天了……
☆、浮生一夢何時醒,醉看世態炎涼事
“罷了。”司空鏡想了想,在隨從的攙扶下回到了寢宮。召來了習清闌,“將降書毀了吧。”
習清闌一愣。
司空鏡道,“司空鶴將天下交予朕,不是讓朕拿來白白送人的,就算是敗,也該死守到底。”
習清闌皺了皺眉頭,也沒說話。走到司空鏡面前,站住,從玉案中翻出理好的降書,當著司空鏡的面將它燒為了灰燼。
火光荏苒,宛如歲月。慢慢的引燃,倏地一下燒的旺了起來,然後越來越旺,直到原料燒盡,火光黯然,剩下些許灰燼。
看著留下的灰燼,習清闌陰沉著臉默默的消失了。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司空鏡為何要毀了降書。不是所謂的作戰到底,而是他已經不想讓葉琰覺得自己虧欠了司空鏡。
“你就那麼愛他嗎?”習清闌憑靠欄杆,孤獨的夜裡,還有少許落葉隨風飄下。他站在通風的走廊上等了一晚。
翌日清晨,管事的公公傳來了話,說是司空鏡找他。
再一次走到司空鏡面前,他看見的司空鏡,面色寧靜,安詳,沒有了年輕的氣息,更沒有君王的高傲。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曾經也馳聘沙場,曾經也風流倜儻。
“這是你最後所需執行的任務。”司空鏡隨手將一張紙條遞給習清闌。
習清闌接過紙條,他已經有許久沒有用這樣的方式來接受任務了。可想,這一定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任務。
而任務的內容,他也已大致猜到,——殺一個人而已。
只是那個人會是誰?
修長且美麗的手指輕緩的展開摺疊起來的字條,上面落著兩個字。——葉鏈!
司空鏡補充道,“七天之內,朕必須收到他的死訊。”
習清闌面露為難之色。但他還是接受了,因為他的身份不容許他拒絕。而因是司空鏡的話,他也不想更不會拒絕。
朝中也已零亂,朝外,戰火已燃。
司空鏡依然如往日一般,站在城樓之上,等待著他的到來。也等待著死亡來臨。他也不確定葉鏈的死是否真的能改變什麼,他也一直都很相信,習清闌一定可以殺了葉鏈。
可結局偏偏讓他失望了。
七天過後,梨姜國破,迎著硝煙一同飄進宮裡的還有習清闌的死訊。葉鏈安然無恙,習清闌死了。屍體不知落在了何處,只是有人送回了一顆頭顱。
看著安靜的躺在盒子裡,不忍閉眼的習清闌。看著習清闌,司空鏡往後顛簸了兩步。隨在身側的宮人急忙扶住了他。
司空錦罷了罷手,遣走了宮人,“讓朕靜一靜。”
夕陽的餘暉斜斜的灑了進來,清澈的液體落出眼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蒼白的面板上映著青筋和骨節的顏色,餘暉下顯得有些慎人。
沉默溢滿了整個皇宮。
宮外,好像也安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