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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景弘此舉一出,城樓下的歡呼聲幾乎驚天動地了。
兩人隔著賀鏡西滾圓的肚子擁在一起,腹中的胎兒也因為歡聲如潮而興奮地踢動。
景弘深深吸著賀鏡西的氣息,雙手緊扣著賀鏡西的腰背。戰場上歷經生死,才知後怕驚心。戰爭殘酷,多少春閨夢裡人成了無定河邊骨。能回來,無論怎樣面目滄桑比起那些馬革裹屍的英烈都幸運太多。
賀鏡西看著景弘蓄起的鬍鬚,忍不住想笑。景弘不知他為何發笑,但見愛人歡顏也跟著笑起來。伸手在賀鏡西圓球般的肚子上拍拍,語氣愛憐:“小傢伙!”
蕭從瑜和幾位重臣站在旁邊不好看帝、卿重逢相親,便看著軍馬官民微笑,彼此間談笑輕語。
景弘眼光接觸到恢復了纖腰身段、滿面春風的蕭從瑜,心情頓時沉重。蕭從瑜感受到景弘的目光,見兩人分開,賀鏡西扶腰站在一旁。便笑著走過去:“兒臣恭賀父皇得勝還朝,父皇神武,庇佑南華!”
景弘強笑,扶起行禮的蕭從瑜:“這些話父皇聽得耳朵起繭了,瑜兒明兒在邸報上想想新詞。”蕭從瑜笑著應下,扭捏了下,還是問道:“父皇,雲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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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天人兩隔 。。。
“雲坡、、、雲坡他、、、”景弘深吸了口氣又吐出,在初冬的空氣中化作嫋嫋白霧。當了二十年的皇帝、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可今天,眼下,卻對自己的兒子、臣下開不了口。
蕭從瑜的笑意漸漸僵硬,像是恐懼般地擺了擺手:“他,他是不是還留在北邊兒善後?是了,他還得鎮守肅寧不是。瞧兒臣問得,真是高興得糊塗了。”蕭從瑜神色恍然,一番話說得顛三倒四。
景弘的心木木地痛起來,還是決定長痛不如短痛。他半生為君,成了無數的事,殺了無數的人,但惟獨沒欺騙過。
看了眼強作精神的賀鏡西,景弘穩住蕭從瑜的肩膀把兒子攏在懷裡,聲音低沉嚴肅:“瑜兒,雲、、、平戎大將軍程傾涵以身殉國了、、、”
蕭從瑜呆呆地抬頭,看著滿面風霜不負儒雅的父皇,怔怔地搖頭:“殉國?不不,我不信。他答應過的,他會平安回來,給兒子取名字。他答應過的,答應過、、、”蕭從瑜求證般地望進景弘的眼底,希望父皇可以搖頭,收回前言。
景弘沉痛卻堅定地搖著頭,扶著蕭從瑜雙肩的手卻越收越緊。大顆大顆的眼淚奪眶而出,蕭從瑜咬著下唇不讓哭聲逸出來,鮮紅的血跡沿著唇角蜿蜒而下。
五色王旗、鐵甲寒光都沒了顏色,滿城飛歌都沒了聲息,鼻子裡再沒有武淩初冬的清寒氣息,所有的意識精神都被抽走。只有那年邊城月色下矯捷挺拔的舞姿在眼前回旋、、、
“雲坡~”蕭從瑜的眼神帶著痴戀,伸手觸向一臉驚愕哀痛的景弘。父親的臉漸漸變成那人俊美飛揚的模樣,帶著寵溺對自己笑著,柔聲喊著“瑜兒”、、、
景弘怕蕭從瑜驚痛之下失了神智,顫聲摟緊懷中之人:“瑜兒?”
蕭從瑜已嗚咽出聲,緊緊環住景弘的脖子:“雲坡,嗚嗚,帶我走、、、”
景弘失措又悵然地望了賀鏡西一眼,卻發現聽得噩耗的賀鏡西並沒比蕭從瑜好多少。賀鏡西緊緊捂著胸口,圓挺的肚腹劇烈的抽動著。賀鏡西一雙美目已然血紅含淚,無力朝景弘擺了擺手:“把子諾抱回去罷。”
皇室三人在護衛擁簇下離開城樓,往內廷去了。
蕭從瑜剛回到斯詠殿清醒了過來,看著未卸金甲的景弘“哇”地吐了一大口血(窮搖附體(^o^)/)。
“雲坡!”蕭從瑜痛撥出聲,捂著嘴緊緊地縮成一團。
景弘俯身抱住兒子,憐惜不已:“子諾,逝者已矣,來者可追。你還有驪兒,要為孩子堅強。”
蕭從瑜也不知聽沒聽進去,不住搖頭,熱淚直滾。
“雲坡的遺物父皇已命人送至程府了,你改日去看看。”
“不!他答應過的,答應過、、、”唇角的血跡被淚水沖淡,化作哀婉的粉色。
這時奶孃抱來將將兩月的元元………蕭驪,不知人事的嬰孩卻像感知到生身之人的哀痛一般哇哇大哭起來。
一時間,蕭從瑜的嗚咽和蕭驪的嚎哭合成一團,氣氛十分悲慼。
景弘看到襁褓中的嬰孩,想親手抱一抱。可堅硬的鎧甲和手中隱隱的血氣卻讓他望而卻步,在這樣乾淨美好的赤子面前,越發讓人感到戰爭的骯髒和殘酷。
蕭從瑜只覺心死如灰,想到與程傾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