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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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一條條前不久,他還被幾近全祼的關在囚車裡拉著示眾的街道,心裡惴側難安,低垂著頭,生怕哪個人認出自己。
他現在已是宴子桀親點的兵部侍郎,宴子桀祭天為王,自己不可能不隨行,更何況,他也不能怕了別人認出來,便躲在宮裡一輩子不出門見人。心裡抱著點僥倖,也希望大家早便不記得這件事……
“王家哥哥!王家哥哥!”一個熟悉的聲音由人群中傳了出來,胡璇慌忙抬頭尋聲望去,只見夾道叩拜的人群中,一個少年抬起身子向自己招手,這少年一出聲,夾道守著的侍兵便衝著他奔過去抓人,那少年嚇了一跳,閃躲著向胡璇這邊跑。
“是我呀!王家哥哥,你不認得我了?寶伶呀!”
胡璇認得出,確是自己在豔月樓認識的小斯寶伶。怕自己出聲慢了士兵便傷了他也說不定,忙出聲道:“不要傷了他!”
宴子桀的坐騎就行在胡璇的馬前,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胡璇,見他面色焦急,似乎認得那男孩,手勢揚起,浩大的儀仗隊便停了下來。
二人這麼一問一答,寶伶剛剛在的位置便落了後,胡璇命身邊的親兵把寶伶接進來,回過頭,才見他的身形才落入人群中,正向著自己這邊擠過來,兀自招著手。
當今天子就停在面前不遠的地方,一睹龍顏,又有哪個不興奮呢?依然跪伏著的人群中便有人悄悄抬起頭來,看上那麼一眼真龍天子,人群中傳出了輕輕的希噓聲。
“草民韓越之,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寶伶被接了進來,便一鼓溜的跑到胡璇的馬前,不用人告訴也便知道那個穿著一身黃袍、披著紅毛領精繡金龍黑披風的男人便是皇上,衝著宴子桀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頭,高呼萬歲,俊俏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轉頭對胡璇道:“我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想不到今天見你,你竟過得這般風光了!”
宴子桀抿嘴一笑,這自稱韓越之的孩子倒底沒見過世面,哪有人還沒等皇上讓平身便跟別人說話去的?知他對胡璇有恩,也不為怪罪,郎聲道:“韓越之,你連朕怎麼說話都懶得聽,還跪在地上幹什麼?自己起來吧!”
寶伶是豔月閣中老鶉母給取的混名,他原名韓越之,對皇帝自然報得也是真名。這時候聽皇帝叫自己平身,還笑著告訴自己不聽他說話,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懾聲道:“草民書讀得少,規舉自然便懂得少,皇上恕罪。”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胡璇怕誤了宴子桀拜祭的時辰,向宴子桀道:“皇上請先啟程,胡璇帶了朝越之,隨後便到。”
宴子桀點點頭,正要命眾人起行。安靜下來對著皇帝眾人叩拜的人群中,猛然傳來孩童的哭聲:“哇!鬼啊……娘!那個是鬼……哇!”
宴子桀定馬,眾人也是一驚,只見人群中一個婦人驚得身子發瑟,捂著孩子的哇,不敢讓他再哭出聲來,怔惶的把孩子抱在懷裡,向宴子桀嗑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孩子睡夢驚到了,擾了聖架……皇上恕罪……”
這一個孩子一哭,別的孩子也有跟著一起抬頭看,一時間竟些起彼伏的,三四個孩子大哭著喊鬼,有人想抱著孩子走,卻又不敢亂動,怕犯了天威,可孩子嚇得大哭,就是捂上嘴也一樣出得來聲音,人群中立時又起了輕輕的騷動。
胡璇更是羞紅了臉,低下頭去,上下牙咬得咯咯響。
這會兒街上除了不懂事的嬰兒、呆子傻子,怕是哪一個都知道、連孩子都認出來自己是被遊過街、斬過首,現在還騎在高頭大馬上跟著天子的侫幸之人。
“起架!”宴子桀剛剛還滿面春風的臉上,立時現了怒色,自顧腳下一夾馬蹬子徑自起行。
韓越之隨在胡璇的馬側與他同行,不時的抬抬眉眼看著滿面羞紅若有所思的胡璇,心中滿是歉意。
胡璇只覺得腦子裡翁翁做響,由脖子燒得臉上一起發熱,背上就像有無數隻眼盯著自己,鄙夷的盯著自己……還有宴子桀那憤怒的表情,就像一根根芒剌,剌進了胡璇的心。
第六章
宴子桀祭天之後的兩天,胡璇也有去過兩天早朝。也不知是眾目含毒還是心理作祟,走到哪裡,都如履針氈,好像無時無刻都有人用惡毒的眼光,揭著自己心頭血淋淋的傷疤,朝堂之上,胡璇也只是一直垂首旁聽,不言不語,到了第三日,實在是難以忍受,便索性報病,朝也不上了。
有心一走了之,可這人海茫茫,彷彿天下沒有自己能藏身之處,而回到宴都之後出使胡珂攻佔了的吳國,說服了弟弟歸順,不要再興干戈徒傷人命,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