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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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子桀撫了撫自己的臉:“……沾了什麼?”
“……呃、沒有,皇上恕罪。”胡璇回國神來,臉紅得很。“胡璇見皇上清減了……”
“哈哈,行軍打仗,胖起來才怪了。”宴子桀打了個哈哈,心裡卻幾分不舒服。
“皇上可要搬師回宴都麼?”胡璇沒邊際的找著話題問道。
“現在不行,待這邊安定了,確定西砥暫時不會發難,才好回宴都,說起來……”宴子桀喝了口茶:“你那個弟弟胡珂,也真不讓朕省省心吶,在後面戳朕的脊樑呢。”
“……”胡璇聽聞自己的弟弟起兵是在楚康帝架崩以前,如今楚國也被宴子桀收了下來,中原兵力以宴國最強,無論如何也是螳臂當車,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在沙場死於非命,轉頭命喜蘭等人退了出去,也便找了這麼個藉口,斥退了左右,才對宴子桀道:“子桀,你讓我去見他好麼?我勸他不要打仗了。”
左右一退下去,胡璇便改了口氣,連皇上也不叫了,宴子桀心裡更添了幾分自己也說不清的惱氣,不過胡璇所說的主意,也正中了他下懷,當下他點點頭道:“如此最好,等回了宴都,你便去見他吧!”
如此,可同他回宴都了,可以勸得了珂兒的話,自己唯一的親人可以團聚,還可以守著子桀……
“這之前你為朕受苦了。”宴子桀轉過臉來,看著胡璇,胡璇聽到這話,不由得低下頭去。
“朕答應過你,定了這天下,便不再讓你受苦了。你說說看,你想尋個什麼官來做?朕與你同朝共事……”
朕——胡璇也聽出對話裡特別不習慣的地方,他自稱朕……好生疏的感覺。可是也沒有錯,他是皇上,不自稱朕,那又能稱什麼呢?
“胡璇無所求。”微抬眼簾,胡璇一雙眸子有些茫然的看著宴子桀——你……你對我說過的啊,你說你愛我的……為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不到?連在楚城住著的那些天,或是在楚康帝還在的宮裡,那樣的溫柔,現在都沒有呢?……你聽說了吧?果然是聽說了我的事情,嫌我……髒……我卻——不會怪你,這不能怪你……
胡璇又垂下眼簾來,不敢再看那張沒有任何感情表現的臉。
“兵部侍郎,你就做這個職缺吧!”宴子桀便似沒看到他的神情一般,接著自說自話:“反正回了宴都,你去勸降胡珂,做這個職缺也合適!”
“……臣……遵詣。”胡璇木然的由口中發出聲音,彷彿期望——終於如所想卻不敢相信的一樣……落空了。
空氣中流動的安靜讓人太過尷尬。宴子桀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對胡璇說過那句話:“我愛你……”可是胡璇是個聰明人,怎麼到現在還想不通那只是自己的權益之計麼?
也是,他在酒醉時對自己表白過,他為自己做的一切也能讓自己明白他的感情。可那些畢竟——是這世間不容的。他胡璇可以看得開,不要江山,不要子祠,可我宴子桀卻不可不要這豐功偉績,宴子桀的江山,也定是要千秋萬代萬人稱頌的……
拋開這些不說,胡璇在豔月樓的經歷、直至被拉去遊街世人皆知的事情,他還怎麼能期望自己……單單只是這個情緒,就壓得宴子桀心煩氣燥,他越是看到胡璇那好像對自己情重的表情,越是由他目光中讀出怯懦與詢問的訊息,就越發得覺得坐立不安……
一直利用了你、虧欠了你,沒錯!可是不能要一個皇帝為了這些虧欠,就去奉迎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的感情吧?!
“朕還有事,你好生休息吧!”宴子桀起了身,有些話,應該不用說得太明白,做到了,終能讓他讀懂吧?
“……”胡璇伸出手,不由自主的想去挽留他,指尖觸到了宴子桀轉身後翻飛的袖袂,滑軟質地在指尖擦出清冷的空氣,呼喚他留下的聲音就哽咽在喉頭裡,終是沒能叫出聲來。
“皇上擺架回宮了——”太監拖長尾音的喝聲在院外傳來。
胡璇的心涼了下來。抬頭,天上也陰陰的飄下了雪花。胡璇拉緊了身上的披風,西北的冬季,當真冷得很呢。緩緩站起身來向站在院外伺候著的喜蘭道:“喜蘭。讓人把茶爐收了回房吧!天氣真冷得很。”
宴軍入關第五日,宴子桀帥眾朝臣去桐城中香火最為鼎盛的寺廟祭天求福。這也是宴子桀正式向楚國昭告自己為王的儀式。
老百姓都想著能看見天子一眼,一早便人山人海夾道觀行。宴兵規束人群,宴子桀帥隨行到楚國的大小官員三十餘人,夾在聲勢浩大的儀仗隨中騎馬前行。
胡璇已身體無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