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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議的原因——
“柳大人她……中意陛下?”
任清野誇張地拍手。“恭喜秦老弟,終於窺破長庚第一秘辛——不不,自從有了陛下情迷秦御史之後,這一條便要退居第二了。”子陌聞言不禁一愣——他鮮見的高昂語調,是帶著些敵意麼?為什麼?
不過這話本身更是驚人。“聽聞柳大人與陛下青梅竹馬……難道是自小仰慕?”
還是有些不信的。努力回想他二人相處情形,柳葵官對皇帝與對任清野他們的方式無異,怎樣都看不出有這一層意思。
“我們四人年紀相近,從小一起玩過,但秦老弟也許不知道,陛下在藩時,與葵官有過婚約。最後因為先皇聘了武昌王的郡主當正妃,陛下當時也看不出什麼前途,柳家人便自請撤了婚事。若不是家人堅決不允,依葵官的性子,只要是她喜歡,管什麼當妻當妾,都會高高興興嫁過去。”
當年無奈,以現在這兩人的地位,應該是想怎樣便怎樣了吧。子陌沉吟道:“柳大人早已年過二十,卻一直未傳婚訊,莫不是在等陛下迎娶?”
“這也不盡然。葵官知道陛下不甘願久居人下,溫柔敦厚也只是掩人耳目之策,為了助他登上帝位,好好一個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明裡暗裡以廣招徠,為他打探訊息,拉攏有力人士。八面玲瓏的手腕不是天生就有,十四歲時常看她笑著笑著便哭了出來,十五六歲時已成了旁人口中人盡可夫的女子……”任清野說到這裡突然哽住,喝了一大口酒潤喉,才得以繼續說下去。
“如今她一手掌握天下財富,自是再也無人敢輕賤。一般女人靠男人才能得到的,葵官如今都有了。成家的想法,想來也慢慢淡了。你問我是不是在等陛下娶她,我看倒也未必。”
那個笑得開朗自信、俏皮美麗的女子,實在難以想象曾經經歷過如許不堪。又是隻為情之所鍾?區區四個字,何以使人拋開名利榮辱不管,只想要對方滿意?其中玄奧,他大概是一輩子都不懂的。
“柳大人的心思,陛下可曾知曉?”做盡了一切卻得不到回應,是怎樣的心情呢?
“這麼多年,我在一旁都看得明白,他楚修衡聰明絕頂,豈能不知?”
第一次聽他喊出皇帝的名諱,深沉的怨懟,不像是隻為朋友抱不平而已。
“既然無意就不要利用得徹底!從小到大,他做的事情不管是善是惡,我都覺得不無道理,唯獨這樣對待葵官,終我一生都不會服他。”
任清野直視子陌有些愕然的眼,言下之意你儘管去和他說沒關係。
“葵官也知道陛下對她不過就是朋友之情,君臣之誼,所以只要當他眼中特殊的人,便已經心滿意足。但是,”任清野深深看他一眼,“後來有了你這個人。我們也是到這幾年才知道,原來陛下不是冷心冷情,只是沒有遇見而已——秦御史何其有幸,我等與陛下同患難之時,你在析木州備受照拂,到了陛下江山在握,又適逢其會,被堂堂正正地擢拔到高位,一張冷冷的臉孔竟把萬乘之尊的心神攝去。時也,命也,運也。”
子陌靜靜聽著他吊兒郎當的語氣,過一會兒冷冷說道:“就算您喝醉了,這還是侮辱。”
任清野似是突然間清醒,露出有些懊惱的神情,笑道:“抱歉抱歉。一時基於義憤,忍不住說了冒犯的話。你有才具,但若不是陛下賞識,何能年紀輕輕就登副相之位,這一節總沒錯吧。”
弱冠之齡便已位極人臣,旁人的懷疑嘲諷眼神,他一路已經看多,至今沒有當面的衝突,也只是賴有皇帝撐腰。至少任清野肯爽快地說出來,對於他這樣圓滑性子的人來說,也算是難能的推心置腹。
上回在皇帝面前可不是這樣不在乎的。
隱隱竟然覺得,只要皇帝不這樣看自己,似乎旁人的流言蜚語,也算不上什麼。
畢竟起用他的,是皇帝。
只是這樣而已……吧。
揮開糾結心思,重新將目光放到對方身上,輕輕反擊:“義憤?怎麼看,都像是您心懷妒意之下的遷怒吧。”
任清野眼中精光大盛:“你說什麼?”
子陌也不廢話,平平地道:“柳大人。”
只見巧舌如簧、騙盡天下男女的任典客,一下子瞠目結舌,無言以對。過了半晌他才自嘲地笑開:“被你知道又怎樣?謊話說太多,真心話也已無人會信,有時候真羨慕狄嘉那般的率真啊。”
“不懂。”像他這般超脫飄逸的人,到頭來竟也是自幼執念於一個女子,周圍人人如此,倒似是自己顯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