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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木劍時,我看到了孟英一臉吃驚。
霜晨月頷首輕笑:“常勝孟英也有落敗的一天,我該為你惋惜,還是為你師弟師妹們說一句大快人心?”
孟英豪氣千丈的拍拍我:“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晟小子這叫初生牛犢不怕虎,長江後浪推前浪。不錯,不錯。”他湊近我的臉,“不過被你小子擊敗,還真是有夠鬱悶的。改天請哥哥喝酒,怎麼樣?”
“成交。”心情不錯,我反手攬住孟英肩膀。
楚澤轉向身邊穿水銀大麾的中年人:“你覺得怎麼樣?”
“劍法靈活,少有滯頓,還不到二十歲,好好栽培下,是個人才。”
“要不要上去玩玩?”
“捨得讓我欺負了曄兒的寶貝徒弟?”
“玉不琢,不成器。”
“那成。”中年人起身接過孟英扔給他的木劍,站到我面前。
帽子被一雙結滿劍繭的手褪下,露出一張刀刻般深邃的臉。“天山絕情谷,謝遷。”
我眼前發藍。剛才就一直在猜這個人是不是謝遷,居然真讓我猜中了。但是怎麼也沒想到現在他站在我面前,要我向他挑戰。想想他血洗右衛城的曾經,我有九條命都不夠他砍的。
先下手為強,先下手為強。我在心中默默唸叨,挺劍向謝遷刺去,謝遷動也不動,揚手刺出一劍,直向我手腕來,如電石火花,迅疾無比,我吃了一驚,慌忙撤劍,做出防守的起勢。
僅僅一招,就把我逼得撤劍自保,我心裡捏了把汗,劍魔的名號,真不是誰都能當得起的。
接下來的比試幾乎都是我被他牽著鼻子走,他好像也沒打算一招制敵。
貓逗老鼠,謝遷是逗老鼠的貓,我就是那倒黴的老鼠,被抓著尾巴,掙扎的氣喘吁吁還跑不了。
終於,他停下動作,向楚澤拱拳:“這個小子,我要了。”
楚澤愣了,孟英愣了,坐在地上累的直喘的我也愣了。
“你……要了?”楚澤嘴角抽搐。
孟英早就跟我說過楚澤不是表面上那麼溫文儒雅,我想也是,連自己的舅舅都能……咳咳,會這麼風度翩翩?
裝的,就是裝的,你呆久了就知道。孟英狠狠點頭,谷主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混混。
看到楚澤的表情,我瞬間懂了那個混混的意思。
“師傅……你想太多了。我的意思是讓這小子拜我為師,我教他練天冥劍法。”
天冥劍法。
天之氣,冥之力,縱橫天下,所向披靡。
我甩了自己一個嘴巴,懷疑這是在做夢。
跟著謝遷回到冰洞,我問他為什麼要我做他徒弟。
“因為你跟當年的我很像,都是一腔孤勇的年輕人。”
一腔孤勇?我自問我已經做得很好了,潛心練劍,沉浸劍道,再不問世事。
“我問你,你是為了什麼決定繼續練劍的?”
“因為……這是爹的心願,我希望成為我爹那樣的人。”
“你爹?晟劍鋒?”
我點點頭。
“原來你是晟劍鋒的兒子,”他舒了口氣,“我知道了,你想成為武林盟主?”
“是,我想像爹那樣,長空令現,掃蕩群邪。”
“如果我沒記錯,你也是渺塵教的人吧?”他斜了我一眼,我啞口無言。
“罷了,你是年輕人不懂事,我不怪你。只是你記住,正或邪,不在門派,而在這裡,”他點點我胸口,“你的心。”
“這個世界上,有光和影的區別嗎?影嫌光太奪目,光嫌影見不得人。人們都只看到光的燦爛,卻沒想過這世界本就是光與影構成的,光與影,從來就是並存關係。就像正派與邪教,從這個江湖誕生就是並存的,說白了,勝者王侯敗則寇的關係,那些人勝了,就為自己歌功頌德標榜正義,把那些質疑他們所為的,都定義為邪。正和邪,真的有那麼確切的定義嗎?你在邪教,做善事,就是正;你在正派,做惡事,那就是邪。”
“就像我屠了右衛城,在別人看來,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他們從沒想過如果他們的妻兒被欺辱,他們會怎麼樣。立場不同,意識不同罷了。”
他丟給我一本薄薄的秘籍:“自己先鑽研,有不懂的地方,再來問我。”
我抬起頭,謝遷站在洞口,山風蕭蕭,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推開門,山風席捲而入,我扶著門框站在廊下,入目一片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