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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便發出一聲尖哨。過隙聞聲而來,無殤提著兩顆髮絲糾纏的頭顱躍身馬上,絕塵而去。
背後利羽的尖嘯和士兵的喊殺聲漸行漸遠。
落無殤中了很多箭,卻沒有一箭是致命的。
他冷冷一笑,撕下前襟紮緊幾處大傷口,看來遼王是真的不打算殺自己。
這樣大費周折,眼見獵物入了圈套,卻又眼睜睜的看獵物逃走。無殤實在不明白那耶律璟到底想做什麼。
“為什麼大家都要這樣一個個在我眼前,在我身邊死去!我對著空曠的夜路無聲地悲鳴,耶律璟,你不殺我,來日我必取你性命!”
那時的落無殤完全被滿腔的恨意遮住了雙眼,他根本不記得遼王初見我時熾烈的眼神,也根本不記得他為自己擋劍的神采,也根本不記得那人紅髮下鬱傷的表情,更不記得他在最後關頭說,莫傷他。
他只記得,自己要殺了他。
第十五箋 逃出生天
聽風聽雪過隆冬,
愁草憂花萬般紅。
料峭無煙寒中酒,
幽階一夜苔生恐。
有時候,只理解字面意思就好了。比如,君子坦蕩蕩。
過隙腿部受了傷,勉強全力逃出遼國後速度就漸慢下來,至得中原時,人也委實身心俱疲,便決定原地休息一天。
跳下馬,無殤才發現自己的腿腳都在發抖,慢慢地用披肩裹住兩顆血淚粘連的頭顱——幸而是在天寒地凍的北方,才不懼腐壞。
他呆呆地坐在路邊,不知所措,而過隙一聲不響的在身邊打轉。
路上很靜,一個人也沒有,雪花靜謐的飄著。一時間,只有過隙踏在雪上的沙沙聲。
無意中低頭去看那雪,無殤這才發現滿地殷紅——可憐過隙,如此忠心,為自己四蹄漓破,血肉模糊。於是緩緩站起身來,身上仍是抖著的。無殤從懷裡掏出雷霄給的金創藥,開啟瓶蓋,用指尖摳出一些,慢慢地抹開來,均勻地為過隙上藥。
塗著的時候,他又像個瘋子一樣的哭了,眼淚一直流著,最後凍在臉上,一陣寒風颳過,生疼。
好冷的地方,連心也能一併凍住了。再這樣下去,這一人一馬必定會凍死街頭。
可是自己還得活著,還要報仇!還要……找到父親,還有師父的吩咐。
現在的自己絕不能就這樣為小可死去,死亡這種事情,從來不出現在無殤的考慮範疇之內。生存的慾望終於戰勝所有悲傷,無殤咬了咬牙站起身,牽過過隙,走向山腳處的一家客棧。
小客棧的店牌上用粗黑的狂草寫著:君子坦蕩蕩。看起來老闆像是淡薄心性的人,讓人不禁心下親近三分,牽馬走近。
“客官住店嗎?”小二接過韁繩,熱情的引客人進店“哎呦這位爺,您受傷了?臉色這麼白,嘴唇也烏紫烏紫的……是從邊關那來的吧?這年頭邊境總是兵荒馬亂的,還是南方好,安寧得多……”
無殤聽不得絮絮叨叨,伸手打斷,“一間清淨的上房,上好的飼料,銀子會多付。”
“好嘞!”小二一聲吆喝,“天字一號房!客官,樓上請。”
天字一號房?好氣派的名字,可是這客棧看起來很小,難道另有玄機?無殤皺起眉問道,“你們這裡一共幾間客房?”
“十間!天字五間,地字五間!”小二拍拍胸口,氣貫長虹。“後來生意難做,樓下五間改作食館,樓上一間改了老闆的臥房,一間夥計們住的,一間賬房,一間儲物室。現在也就是——只剩客官您住的這間上房啦~”
“……”
“怎麼樣,客官還滿意吧?”
“……你出去,打些熱水來。”
小二手巧倒是利索,落無殤剛在床下放好裹著頭顱的包裹,他就提了兩大桶冒著熱氣的水敲門進來。
遞過布巾的時候,小二瞟瞟無殤那把拴著九龍縛絲劍穗的龍吟,又開口大侃,“客官是劍士?哎呀這個一身豪氣,這個肝膽相照,這個俊美無雙,這個明眸皓齒,這個出手闊綽……”
無殤見小二越說越沒譜,這還沒出手呢,怎麼就闊綽了?便掏出幾角碎銀扔了過去,“行了,你下去吧。”
“好嘞!銀子是老大,小的這就消失……一會兒給您送飯來~”
耳根終於清靜下來,無殤卻又覺得黑暗鋪天蓋地地罩下來,眼前一陣陣的發懵,混入胸腔的,只有濃烈的血腥味。
咬住牙,他開始褪身上的衣物,血出得有些多了,全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