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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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瑤看他臉色微沉,已猜出他心中所慮,冷冷道:“放心,我不帶陶大人走。”
吳闊頓時神情大緩,鬆一口氣道:“那公主打算何時動身?得先派人通知皇上,我再安排人護送……”
“不用了,我已經派人送了訊息回京。”館瑤頓了頓,又道,“另外,我還想早點動身,說不定還能趕上漢帛的忌日。”
劉漢帛是館瑤的亡夫,也就是葬在京郊白鷺山上的那位。
“那我儘快準備……”
“別鋪張了,一切從簡,人越少越好。”館瑤簡單交代完,便起身要走。
吳闊送她出門。屋外的庭院,已有人掃了雪,露出硬土路面來,旁邊是黑乎乎的兩堆。
“這又不是青石地,掃什麼雪,還不如白白的乾淨。”館瑤站在廊下,籠著手,淡淡道了一句。
京城皇宮裡,倒是青石鋪地,白玉為階,可惜今年入冬後,竟是一場雪沒下。北風吹過,落葉掃盡,地上一片清淨。
三更剛過,養心殿裡的內侍太監,照例要上前奉一杯參茶,同時提醒道:“時候不早了陛下,該歇著了。”
周櫟擱下筆,接過來飲一口,揉一揉腫脹的雙眼。旁邊便有人來收拾案上如山的摺子,單揀出兩捲來擺在一旁,這是周櫟每日隨帶隨看的:一份是吳闊從大寧遞來的摺子;一份則是大理寺提交的杭州陶家滅門慘案的宗卷。
“今個……陛下還是擺駕景寧宮?”內侍太監小心翼翼地問。
“恩,去看看。”
到了景寧宮,周櫟看到柱子邊白光一閃,一邊走近了,一邊道:“出來吧,躲什麼躲。”
夜色下,從柱子後面先出來一團白色,慢慢地才映出一個人影子。江懷綺穿了一身深色錦袍,抱著一隻白貓,站在那裡衝周櫟吐了吐舌頭。
自從陶舟走後,景寧宮雖然空了,周櫟卻還是經常過來留宿。有些嬪妃知道了,便賄賂太監,在此地等候聖駕,以求一睹龍顏,或者心存僥倖,望能沾得一點雨露,也是有的。
周櫟被煩了幾次後,終於大發雷霆,“你們這麼喜歡冷宮,乾脆就住進去別出來了。”就這樣廢了幾個人之後,如今不怕死還敢來這裡的,也只有江懷綺江貴妃了。
江懷綺雖然天天來景寧宮,卻並不存心滋擾周櫟,經常是遠遠看幾眼,便迴避了。碰到周櫟心情好,便招她出來說會兒話。今天是為了追皓子,才跑進屋子裡,誰知道剛出來便和周櫟撞個正著。
這時,有太監過來鋪上兩個緞子蒲團,一黃一翠,兩人就在屋前臺階並排坐了。
周櫟從江懷綺手上接了皓子過來,放在腿上,將冷手伸進它長毛裡取暖。凍得貓一個激靈,喵了一聲,眼睛都眯了起來。
江懷綺心疼的眼光投來,周櫟只當沒看見,自顧抬眼望天道:“這鬼天氣,往年的這個時候,可是已經下了好幾場雪了。”
“恩,去年雪多。”江懷綺小聲道。
“聽說關外倒是下了場大雪……”
江懷綺沉默了半響,壯了壯膽,心一橫道:“都過了這麼久,仗也打完了,也該……該把陶大人叫回來了。”說完了便低下頭,噝噝吸氣,不敢看周櫟的臉色。
周櫟卻不接茬,瞥了她一眼,又呆坐了半響,忽然道:“今天晚上,如果你願意,就留下來陪朕吧。”
☆、白雲千載
次日,江懷綺醒來,身邊已是空空,腳下一團軟毛。她驚坐起來,掀開被子一瞧,才發現是皓子不知什麼時候鑽了進來,窩在被子一角,正呼呼大睡。
江懷綺復躺下,想起昨晚,有點恍然如夢。她明白周櫟只是一時興起,但還是掩不住欣喜。
“若能就此得一子嗣,無論男女,我此生便足矣。”江懷綺心裡默默唸道。
本朝慣例,但凡後宮女子被臨幸過夜的,次日都有專人服侍,看留不留種,飲食也是特製。宮裡藏不住事兒,景寧宮這番熱鬧,訊息瞬間傳遍。嫉恨的有,豔羨的也有,都道是非常人用非常道,看來富貴真要險中求。
於是,眾女子又都蠢蠢欲試,景寧宮再無太平。屢禁不止,正好最近朝政繁忙,周櫟索性再也不來了。
江懷綺卻一如既往,還是隔三岔五的去。
“又來景寧宮啊?妹妹真是痴心,怪不得能討皇上喜歡。”
景寧宮前,站了一個著綠錦袍的女子,拿著紫銅小爐子暖手。周圍草木枯萎,她這抹翠綠,看起來相當觸目。
“康……季姐姐,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