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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壽星怕是不想活了。”
顧凡撲哧笑了,點著原縱的頭:“你怎麼咒人家。”打打鬧鬧間,走來一個英武的青年。朝顧凡敬酒:“清杭兄,上次聽你說刑法論,大受啟發,能和你探討下嗎?”
那青年眼深如淵,高鼻挺拔,輪廓極其剛硬。說話氣沉丹田,走路輕無聲息,原縱一聽就知道,這是武學修為高手。他身穿黑色朝服,是武官的打扮。會是什麼人呢?
顧凡舉杯和他相碰:“鋒賢兄,刑法論我還有諸多點沒分析透徹,需再參詳,我怕如今貿然說,想法不夠成熟,不然另擇良日?”
那青年頷首拜道:“如此就不叨擾了。”他走了以後,原縱湊過來打聽那人的身份。
顧凡對他說:“他是今科武狀元慕寒,慕鋒賢,慕家是權伐世家,他的大姐,是如今敬謹王妃。慕家在京城中,勢力數一數二。”
原來是武狀元,怪不得有高手的風範。原縱想,聽內力也不能完全判定這武狀元的水平,要是能切磋一下就好了。
酒席過半,陸續有人離開,原縱也準備早些回去,他告別了顧凡。看見前廳人太多,心想還是走後門好了。便繞入假山叢中。忽然見到燕領站在前方的園拱門中。他穿著第一次見面的青衣,輕衫華美。
原縱心中一驚,今天的酒宴燕領也來了嗎?酒宴的人實在太多,他竟然沒看見燕領。正待上前招呼,忽然聽到園拱門裡面傳來一個低沉有磁性的聲音:
“你還真的來了?”
原縱看見那園中走出一個人影,燕領轉過身卻擋著那人的臉,說道:
“當然,不是說好的嗎?”
那人又說:“那……稍微等等吧。”
燕領笑道:“用不著,已經在那邊了。把眼睛閉著。”
原縱眼睜睜地看著,燕領上前抱了那人的肩,慢慢吻那人的唇,那是十分炙熱的吻。是再嚴肅的人也會發狂的吻。那人把燕領抱在懷裡,好像要把揉進自己的身體中。
原縱只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冰冷的空氣穿透了他的心,嚥下的苦水,好像燒著了咽喉。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一動不動,直到那兩人分開。燕領的眼此刻只看著那個人,高挺的鼻樑,深陷的眼眶。今科武狀元慕寒。
原縱前面遮擋身形的石頭“嘭”地碎開,他發功震碎了人高的花崗石,立在一片揚沙中看著驚愕的兩人。燕領張口結舌,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被原縱臉上從沒見過的表情給嚇住了。
原縱聲音中帶著某種凜然的痛楚:“既然彼此喜歡那麼難,你要的自由,我還給你。我們以後……再無瓜葛。”
說罷他不想多待一秒,提氣縱身躍起,施展輕功。他聽得背後有風呼嘯,燕領來追趕他,卻落得越來越遠,只聽到那漸漸模糊的聲音:“瀚冰!你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樣……瀚冰!”
你會說什麼?瀚冰我這都是逢場作戲,瀚冰我再也不會了,瀚冰我對不起你。
莫說,莫說了。一次兩次,心熱了被冷,冷透了就成灰了,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相府外是寬闊的大街,人流如織,形形色色。原縱隱入喧囂的人群中,終究那個人還是不屬於他的懷抱。從此後朝朝暮暮,只剩一個人的獨酌。
江湖江湖,不如歸去,紅塵之中,失愛何方?那望月閣上沉醉一笑,滿園落英中粲然邀約,鮮活在眼前的日子,轉眼就成了回憶。
可是老天爺似乎還覺得原縱不夠倒黴。當晚上顧凡回到家,發現原縱已經醉倒在桌上。他無奈地等原縱早上醒來,也不問原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了給他打氣。顧凡告訴原縱,今日燕梁大將軍班師回朝,凱旋而歸,一定會有盛大的歡迎儀式。城裡張燈結綵,十分漂亮。
原縱謝了顧凡,跑去打探裴揚的訊息。在一片喜樂平和的氣氛中,在雪片般的訊息字裡行間,在率先進城的將士透露的訊息中,原縱一次次地確定了一個讓他四肢發冷,心口冰涼的訊息
——裴揚誤中埋伏,戰死沙場。
原縱眼中模糊地轉過頭,大軍正遙遙開進大敞的朱雀門,夾道歡迎的老百姓手捧鮮花,不斷有花瓣灑在整齊開拔的鋒甲軍身上。燕梁黑甲長槍,跨坐在高頭大馬上,還是那麼威風凜凜。押送進京的吐蕃王室宗親跟隨在其後,垂頭喪氣也變成了彷彿倡優似的,給老百姓帶來一陣陣的歡笑。禮袍放得碰碰響,皇帝已經在皇城門下襬開了儀仗,準備親自犒勞浴血奮戰的將士。
原縱徒勞地撥開人群,向前跟著大軍的方向找,裴揚,他怎麼找,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