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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京華城中孤傲高貴的翩翩公子簡直判若兩人。顧凡沒想到他病得這麼厲害。
“是得什麼病?”
“寒毒,估計是早年落下的毛病,以前一直用名貴藥材吊著。這一路顛簸全發了出來,一刻也離不得這房間,一吹風就起疹昏迷。”王大人搖頭嘆息:“真不知熬得到嶺南不。”
雲拓大概是聽到響動,睜開眼睛,渾濁一片。旁邊服侍的婢女見他醒了,上去攙他坐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雲拓頭上已經冒出了細汗,才在床頭坐好。
“雲拓,顧大人有些事要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王大人說道。
顧凡走近前說:“雲小侯,你現在能說話嗎?”
雲拓有氣無力的點點頭,聲音嘶啞:“可以說一點。”
“你知道雷鳴的藏身之處嗎?他有沒有秘密據點?”
雲拓慢慢地點頭。
顧凡振奮,急道:“你告訴我。”
雲拓慢慢地搖頭。
王大人急得一甩手:“雲拓,你別不知好歹,你已經是階下囚了,得罪不起人了。你惹到顧大人,就是得罪大理寺。你是不是連命都不想要了!”
雲拓不屑地掃了他一眼,冷冷道:“閉嘴。”
“你!”王大人憋了一肚子火氣,一巴掌揮過去,“啪”一下,在雲拓臉上印了五個指印。忿忿道:“總是這樣不知好歹!顧大人別跟他一般見識。”
雲拓被打偏過頭去,像是沒力氣轉過來。伺候他的婢女猛地跪在地下含淚道:“王大人息怒!公子身子再受不了什麼重罰了。您要罰,就讓我為公子代過吧。”那婢女模樣俏麗,不像是尋常卑賤婢女,顧凡猜測說不定是雲拓收的小妾。
顧凡心思活泛,看出這王大人其實是關照著雲拓的,怕他惹惱自己才故意動粗,“王大人,我來見小侯爺的事都不會說出去,更不會報復什麼的。你讓我單獨問他吧。”
王大人答應了,攜婢女一起出去,關好了門。雖然房間裡悶熱得幾乎讓顧凡暈眩,他還是強打精神,對雲拓說:“我知道你受罪很多。不過雷鳴已經沒用了,你供出他的所在,也不會有什麼損失。拿這個賭氣,何必呢?”
雲拓閉上眼睛,對顧凡不理不睬。
“你要怎麼樣?”
雲拓虛弱道:“如果你能答應幫我一個忙,我就告訴你。”
“什麼忙?”顧凡警惕問。
雲拓側身顫顫巍巍翻開枕頭,劇烈地咳嗽起來,一直咳到吐出血痰。手指絞著被子的一角,一點點扯開。從層層鋪蓋的下方翻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包裹。顫抖地解開,裡面包了一層油紙,手指哆嗦著不聽使喚,費了好大力氣才解開油紙層,露出印花藍布,就這麼解了五六次,終於出現了一個杏子大小的紅色小盒。
顧凡好奇那是什麼寶貴的東西。雲拓把盒子託在掌心。“這裡面的東西,我想拜託顧大人,幫我埋到忠定侯府,後院最大的香樟樹下,東邊十丈的地方,下挖三尺,有一個木盒。把裡面的東西放進木盒。說罷又劇烈咳嗽起來。
顧凡沒想到只是這麼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當然沒問題。我答應你。”
“發毒誓,立字據保證。”雲拓追加。
顧凡無奈道:“都依你。不過忠定侯府可是被皇上封禁起來的。我要埋的話只能偷溜進去,如果我被抓了,可就沒辦法了呀。”
“如果你被抓了,身上帶著我的東西,你也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所以為了你自己著想,最好成功。”雲拓即使病重,說話還是那麼有威脅性。
顧凡照雲拓說的發了誓,也立了字據,一式兩份,一份交給雲拓保管。雲拓把盒子遞到他手裡,淡淡道:“雷鳴在西湖附近有三處藏身所。菸樓賭坊,滄瀾江口,還有安溪鎮妓院。”
“我記下了。”顧凡捧著那小紅盒:“能告訴我裡面到底是什麼嗎?”
“你自己開啟看看就知道了。”
盒中靜靜睡著一塊銅質銘牌,正面用小篆寫著四個字“滄海橫流”,背面則是兩句詩:“桃李春風日,玉樓空立時。”看不出年代,但是不見得有多貴重。顧凡心下更疑惑了,翻來覆去也沒看出什麼,追問雲拓為什麼要費勁去埋這一個東西。
“這塊銘牌的確不值多少錢。不過它原本是一對。”
“一塊是我的,另一塊,是裴揚的。”
雲拓父親亡故後,他就被姑母,即當今太后接進皇宮住。他認識了姑母的小女兒,也就是表妹雪容。那時他十二歲,雪容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