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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頻繁眨眼想吞它回去,反而助它流進了髮絲中去。

身下許久不見動靜,我正要低頭看時又是火熱襲來,燥熱中失去父親的悲傷被慾望壓制住,我俯身捉住他的肩,正對上將軍有些暈眩的眼。懶得多想,一把拽過他扔到床上摁住,他輕哼之後便不再有聲音,跪趴在床上任由我動作。

我掐著他的腰,換過兩三個姿勢後他腰側兩塊有明顯的紫青。沒有撫摸,沒有親吻,身體間一次次狠狠的撞擊中我明白那些力度全部來自於怨恨。他的手死死的抓住床褥,臉埋在我看不到的陰影中,這舉動讓我覺得自己彷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令我更為憤恨。加快了速度更加重了力道,待我發洩完才看見,被褥上大片的血跡殷紅如火,昏死過去的他長髮和衣衫因汗黏在身上,面色慘白如冰。

拾起被褥的一角擦了下身子,我穿了些衣服走出房門。門口的階梯前坐著方才那小廝,他見我出來立即跳起來,臉紅紅地低下頭。我係著腰帶對他說:“去叫大夫來。”不理會他的詫異徑直走去灶房。

取了酒我坐在灶臺對面,伙伕的腿間偶爾露出火苗伸出舌頭舔著鍋底,分不清是緣於酒還是緣於火,我的臉火燒火燎的,煙燻得我眼淚直流。

起身舀了半瓢水從頭上衝下,丟瓢回翁,我抹了一把臉抱著酒罈子出了灶房。認不得回去的路,也著實不想回去看那血腥的床鋪,腳下蹣跚著好容易走到一處石拱橋,站在橋上看著一引外的石桌石凳,實在是不願多走一步。將小酒罈放在地上,坐上橋邊的石欄杆,腿一抬身一轉,兩腳掉在水面上,水面無瀾。

我不會游水,兒時父親很忌諱我去水邊,長大後自己忌諱去水邊。若是從這橋上跳下去,或許會死吧,若是這湖水同那日一樣深淺,我跳下去豈不是白白受凍。

天上一個太陽,橋下一個太陽,雙日之下我的頭髮很快被曬乾,我低頭看自己腳下,髮絲為簾隨風搖曳,好似破廟裡慘敗的蛛網一般,鼻中一酸,我的腳下落起了雨,湖面點點水圈勃發膨大,又消失無影無蹤。

身後有腳步聲慢慢靠近,我伸手進發中擦了把臉,轉過頭去。宋故站在五步之外,後跟著李三壽同王銳。我眼前模糊,看不清宋故神色,但我不願見到他。他們。

他們有些手足無措,呆立在原地,都看向宋故等待命令。我啞著聲音道:“別過來,我只是走不動步,在這兒坐一會兒而已。”他們無人應我,日頭消失於湖面,風開始冷下來,我看著頭頂藍色漸濃,回頭對李三壽說:“李兄,我爹沒了。”

仍是無人作答,我背對他們收腿站回橋上,拾了酒罈,自顧自喝著向前走著。

要轉秋了。

沒走兩步,腳下一個踉蹌,摔倒之際被李三壽扶住,他搶過我的酒罈子,自己喝了一口,拉過我的一條手臂架在他肩上,我二人衝著日落走去,只求多曬一刻陽光。

李三壽說:“你爹沒了,但你還在。”

我仰天大笑:“噁心就噁心在我還在!”

喊著鬧著,唱著出征時的號令和勝仗歸來的歌,直到嗓子喑啞我才墜著眼淚有氣無力的說:“若是沒我,多好。”

“不好,沒了你我李某人便少了一兄弟,況且,日後李某人打不動仗了,還指望橋頭說你的段子過活呢。”

“哈哈哈!我的段子?我看你還是去講將軍的比較有賣點些!”

“你就是將軍,你就是皇帝封的雲麾大將軍,你就是御察使,你就是宋聽!”

“李兄你太會說笑了。”

雖然如是說,可我笑不出來,我右手的袖子不知是被淚還是被酒沾溼掉,我拿過空酒罈子搖了又搖,聽不見裡面有動靜隨手丟在路上。

好悲哀,我非得要人出來證明,我才相信我是我自己。

跌跌撞撞的回到另一處臥房,我踢掉鞋趴在床上不願再動彈了。好累,好想睡。

“不更衣嗎?”

“你是想我像中午上了他那樣的上了你麼?”

“明天再來看你,好好睡吧禽獸。”

“哈哈,好。”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父親將我放在一棵樹上,指著平原上的落日說,等太陽落下去便來接我,我坐在樹上死死地盯著太陽,那太陽卻一直在那裡。有風颳過時帶來一些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我想同他們玩,卻又要等父親,我坐在樹上按耐住自己的性子。終於太陽開始落下,越落越深,還有一絲便要沉下去……

這時我醒了。

我起身,屋裡除我之外再無他人,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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