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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傷了阿笛……
只要蘇偃手下微一用力,當可至小四於死地。忽而一雙冰冷的手撫上他的肩頭,蘇偃抬頭一看,竟是柳斷笛。
柳斷笛只此一眼,就使得蘇偃松了力。
宋河清喚來獄頭掌匙開鎖,推門而入便覺冷氣撲鼻,與其他牢房簡直如出一轍。稍有不同的則是,此間略為乾爽整潔;天口頗大,比之其它稍稍明亮一些。
“殿下……”宋河清見太子殿下親抱小四,當即驚出一頭冷汗,趕忙接道:“就是此處了……。”
蘇偃聞言直徑將小四平放在草墊之上,柳斷笛蹲身探他額頭,見是溫涼才略放心下來:“宋獄丞,通知過大夫了麼?”
宋河清道:“已經差人去請了,來者是治洲境地頗有名聲的神醫寧楀,犯……小,小公子會沒事的,還望柳大人安心。”言語之間又差人搬了兩把上好的檀木椅放置其間,補道:“二位大人歇息片刻。”
蘇偃待到入座後才不緊不慢地問:“午時柳大人受傷,為何不見那神醫過府一診?”
“太子殿下……”宋河清見蘇偃冷聲發問,吼中順然梗塞,不得已才答道:“那神醫性格怪癖,早陽初升而出,晚夕半入而歸,無人知曉其中緣由……就連一向與他關係密切的兆通判都不甚得知。”
“如何又礙著兆通判的事了?”
“您有所不知……外頭都傳兆通判與神醫寧楀自幼相識,而寧楀行事冷漠,不與人親近,即便是兆通判亦也得不到偏護,所以當時也有小部分人說他二人根本沒有任何交情。直至兩年前的一場瘟疫,多少郎中大夫都束手無策,而那神醫又偏不肯救人,最後還是兆通判親自去求,才換得一方生息寧靜。自那以後,兆通判雖不詳其蹤跡,但終使籌南百姓對他二人‘自幼相識’的傳聞深信不疑。”
“哦?不是說那寧楀在治洲略有些名望?如此將芸芸終生的姓名玩弄兒戲,怕是要辜負了好名聲罷。”
“這……下官就不得而知了。”宋河清心中打鼓:“總之,神醫針下無死人,準是沒錯的。”
“得了,你也不必吹捧他。等他到了,一切方可明鑑。”蘇偃道。
“是是。”宋河清這才吁了胸中濁氣。
若是問那醫德高潔的神醫寧楀,為何會對待病人棄之不顧,唯一原因便是……他從不給官僚之人醫治病症。而當初兆文琦所求的,也並不是救治治洲百姓,而是治洲衙府中的幾名官差。
“小四似乎醒了……”柳斷笛輕聲道。
“甚麼?”蘇偃起身去看。
只見小四微微睜眼,神色卻如同感受不到手指上的刺痛一般。見到眼前的蘇、柳二人,不自覺地嘿嘿傻笑起來:“嘿嘿……我,我替榮澤報仇啦……”
宋河清一聽,臉上的笑容徒然僵凝,趕忙去探蘇偃與柳斷笛的神色。
“小四,小四?”柳斷笛輕輕拍了他的臉頰。
小四卻只是一味地傻笑,不理睬周身任何人。
蘇偃臉色愈發黑下來,只是強忍怒意不發作。
“小四……”柳斷笛心下隱隱升起不詳之感,忽而望著小四的面容正色道:“小四,榮澤來了。”
小四立即止住方才的笑容,看向柳斷笛,嗓音沙啞地呢喃道:“榮澤……榮澤來了……?”
柳斷笛額首,順著牢房門檻那處虛指一下:“看,她來了。”
小四果真霎時喜悅拂面,衝著那子虛烏有的方向笑道:“榮澤……你終於來找我啦……”
說罷,竟掙扎著起身。
動作間致使指尖傷口裂開,鮮血從指縫中涓涓流出,隨後淌落在地上,與席草之上的塵色交融不分。
蘇偃與宋河清等人驟然一驚。
柳斷笛更是面色蒼白,果真印證了自己的猜臆,卻也只得伸手攔住他,柔聲道:“別,小四。你現在不能過去。”
“為甚麼?”小四雙眼迷沌,轉向柳斷笛。
“因為啊,現在小四受傷了。”柳斷笛安撫道,“你忘記了嗎?榮澤她怕血。”
“是嗎……”小四神色有些低落。
“你看,”柳斷笛輕輕地觸了觸他的手背,“看到了嗎?等這裡不再流血了,我們便去見榮澤。”
“不再流血了……”小四小聲重複道。
“是。”
“不再,不再流血了……”小四忽然間如同發了狂似的,用力去抓自己手指上的傷處。
“小四!”柳斷笛驚呼一聲,忙按住小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