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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橋苦澀一笑:“贏他愛慕最是簡單不過,但想要換他這般長情,乃是不易之行。我該……怎麼做呢?”
——正如我心儀你如此之久,你卻絲毫不肯動心。
柳斷笛並未聽出她話外之音,只道:“公主不必擔擾……下官已擬好對策,現下交予公主殿下過目,想必定可一勞永逸。”
蘇橋接過他遞上前來的信箋。
微微打量後,心底逐漸冰冷。
甚連苦澀也不復存在。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輕聲答道:
“……我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下)
蘇橋尚還記得初次與柳斷笛相遇。那時滿座驚譁,在場者無不叫好尚書柳氏才能雙具,而蘇橋卻久溺於他溫潤的目光之中不能自拔。
於是她輕點玉指,令柳斷笛擬寫詩章供自己曼舞一曲。
屆又瞧他低眉側目略勾唇角,如此淡聲一笑,卻傾九天。蘇橋未能想到——甚至至今依舊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將一生喜樂授他而受,自此緣怨相牽。
後來啊……她的眼中心中,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
只要柳斷笛所喜愛的,她便竭力達成。儘管不曾兌現太多,但她心中真真切切是這般想法。
——正如大哥離世後,自己去邀柳斷笛一同入宮參宴,其實並不是想要討得四哥歡心,而是瞧出那人與四哥之間略有隔閡,想趁機彌補一番。……倘若四哥不肯如從前那般待他,他心裡大約也是不好受的罷。
——正如自己起初並不想收下趙侍郎所贈的暖玉,但偶一抬眼,卻瞧見柳斷笛滿目期意。他……是多麼盼望自己收下啊——於是不曾多待,只口中稍作應付,便就手收了回來。
——也正如……他求自己下嫁蕪江王闔炤。怎能不怨呢……?但是轉念一想——這可是柳斷笛唯一一次主動相求啊……雖然過分刺人,但……卻逼得他親口承認命不久矣一事。……如此無助的阿笛,自己又怎能忍心不遂他意?
蘇橋啊,阿笛他一直、一直都是個溫柔的人。
明明是你自己選擇將心許給了他……
可……還是委屈的緊。
……不能怪誰,只能怪自己今生不配引他愛慕……
蘇橋伏在桌案上,將臉深深埋入雙臂,肩膀顫抖的厲害。
低似嗡嚶般的泣訴聲從唇齒之間傾瀉而出,溫熱打溼了針線密繡的絲綢羅蘭。
阿笛……。很快,我就再也不能這般喚你了。
這是最後一次。我今後……再也不會為你哭了。
阿笛,這是最後一次。
……
待她拭盡眼淚,喚來婢女淨面梳妝。精妙地打扮一番,向著銅鏡內揚唇一笑。
蘇橋只覺自己相較從前清爽了許多。大約是因為卸下了原本便不屬於自己的期盼。
她吩咐婢女去請大長前來。
待闔炤心湧悸動地登門,蘇橋並未客套多言,僅同他說了一句話。
“大長,在這閣中停留的久了,不免惹人煩悶。……一同出去走走罷。”
——這是柳斷笛教給她的。
闔炤更是歡喜地應了,忙要喚人侍候,蘇橋又道:“隨意散心罷了,人多了反而繁瑣。就你我二人,豈不輕便?”
闔炤一時驚詫,後感快哉。遂令人向柳斷笛轉復,道是自己與公主殿下出閣賞景,以解乏悶。
之後便出了鳳鸞閣,隨她沿著鄉林狹道緩步而行。
“柳色入江來,枯散還鄉歸。大長,今至七月,山河秀美,著實教人心曠神怡。”蘇橋抬手,輕撫垂倚額梢的細柳尖葉,呢喃著道。
“是啊……美人作陪,加之無限風光,我確實從未構繪過這般姿霞。”
闔炤伴在她身側,踱步緩言。
“……倘若能夠落生此處,人生再無其他幸甚。”
“怎麼?公主喜歡?”
蘇橋頷首道:“宮廷之內處處紅磚青瓦,御花園內的花開得再豔,也是人為之,與此處天然之色分毫不能媲美。”
闔炤聞言笑道:“蘇朝公主,想要甚麼而求之不得?怕是沒有罷。”
蘇橋心下刺痛,輕道:“有的。”
——我愛慕一個人,但卻施盡萬分也無法得到。
闔炤聽罷,心中大奇,繼問:“哦?可否說來聽聽?”
蘇橋沉氣,擺了擺頭道:“無甚。”說罷又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