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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何須過謙。你這琴藝縱是極好,也的確合本公主的意。不過——照樣得罰。”
趙淙恩打破腦袋也想不出,為何公主依舊要罰自己,但能夠與日思夜想的愛慕之人搭上話,便也已經知足萬分,只道:“臣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蘇橋道:“你剛開始說甚麼來著?說自己班門弄斧。明明是極好的,但又偏偏貶低自己。”她稍稍一頓,回身面向皇帝:“父皇您說說,這樣的人,該不該罰?”
皇帝朗聲笑道:“的確該罰!趙卿這般人才,若是不將自己看重些,又怎能夠替朕分憂啊。”
趙淙恩心下一窘,卻也甘願受罰:“陛下說的是。但不知,公主殿下想要如何懲罰臣?”
蘇橋櫻唇一抿,道:“這個,我還不曾想好,趙大人便欠著罷。等本公主想好了,再告訴你。”
“臣遵命。”
趙淙恩揖身退下,心裡早想開懷大笑。殊不知,自己千般萬般盼得的事,卻給自己描上終章。
進入下一個禮場,柳斷笛與趙淙恩得以回座。方才柳斷笛一直在硬撐,實則雙腿發軟,恐怕堅持不了太久。蘇偃瞧他面色不佳,便也明白開來,暗悔自己不該放任蘇橋去提名柳斷笛寫詩。
後邊的內容,柳斷笛幾乎全部不曾參與。
待到國宴結束,皇帝合情合理地將眾皇子留在宮內,蘇偃去尋柳斷笛的身影,但他早已隱匿在眾人之中,不見其蹤。蘇偃四下打量,發現趙淙恩還未走遠,不由拽住他道:“你幫我看著些柳大人。”
不等趙淙恩回神兒,蘇偃已然隨著皇帝等人回內殿去。趙淙恩雖然心下略有些詫異,但受了囑咐,便也叫車伕趕了車到柳府。
他這個同袍,從來都很讓人省心,卻不知如此,更讓人無法省心。
外頭的天氣很冷,寒風瑟瑟,未化的雪跡將山河冰封起來,就彷彿將人心中最溫暖的地方也封住了似的。趙淙恩身上套了幾件襖子,還是止不住地朝手心呵氣。
抵達柳府,青衣見來人是趙淙恩,心下尋思著這人倒也熟悉,便沒擋著他往內殿闖。
其實趙淙恩平日知書達理,相貌堂堂,也並非今天這般橫衝直撞,只是今日這天兒——忒冷。
趙淙恩方踏進內殿,躲了好一陣兒,才問起柳斷笛來。
青衣答道,柳大人已經歇下了。
趙淙恩連連皺眉,心底不由想著要不然尋幾個大夫瞧瞧。他雖是對於四皇子與柳斷笛之間的事兒一竅不通,也不想知道,但他卻很清楚,如果柳斷笛在他眼前有個好歹,那麼自己今後必定過得不安生。
不過青衣制止了他,說是已經差人去喊太醫了,請稍安勿躁。爾後給趙淙恩斟茶,自己又去後院廚房瞧了瞧爐上的藥。
青衣從不讓外人插手柳斷笛的藥食,柳府上的廚子因為此事,不知道讓他趕跑了多少個。但他還是聲色不改,以致柳府上多出來一個禁忌,那就是誰都不能碰柳大人的藥,除了管家青衣本人。
他端了藥躡手躡腳地繞進柳斷笛房內,卻見柳斷笛整個人蜷縮在榻上,星辰安靜地俯在一邊。
步至柳斷笛身邊,想扶他坐起身,而柳斷笛像是抽乾了渾身力氣一樣,任由青衣襬布。柳斷笛費力地撐開眼,瞅見是青衣,竟然鬆了一口氣。
不是蘇偃,就好。
柳斷笛不想蘇偃看見他此時狼狽的模樣。
青衣看他靠在床頭喘息了一會兒,漸漸平復下來,才將手中的藥碗端起來,輕舀一勺送至他唇邊。
柳斷笛聞見了熟悉的味道,胸腹間立刻絞成一團,疼痛間意識有些模糊,一把將藥碗打翻在地。
待他稍稍清醒一些,見到青衣站在床邊既是擔憂,又是不知所措的樣子,立刻心軟了。
他輕聲道:“青衣,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
話未出口,便被再一次湧上的疼痛掠奪了神智。青衣雖然慌亂,但也有幾分理智。他扶著柳斷笛躺平,壓住他不斷蜷縮的身子,一手在中脘穴處輕輕按揉,幾番週轉未見效果,便又加了些力度。
柳斷笛終於安穩下來,青衣再要去重新熬藥的時候,柳斷笛卻拽了拽他的衣角。
柳斷笛的聲音雖弱,但青衣可以足夠聽見。柳斷笛說:“不必忙活了,我現在喝了藥也是嘔出來,你還不如拿它澆花。”
他輕笑著打趣,笑容卻刺痛了青衣的心臟。青衣感到心臟揪疼著,好像,除了對於柳斷笛,心臟再也不會為了別人疼啊。
柳斷笛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