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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呢,出不出來啊。”蘇叔陽無奈了。
少年仍然一動不動地打量著他。
蘇叔陽扯了扯嘴角,轉回身體不再管他,愛玩就玩吧,煩不了了。
少年打量的目光並不讓人覺得難受。那不帶惡意的,反而是一點點純粹怯懦的好奇的目光,反而讓人心裡漸漸就柔軟起來。
等他將手湊近火堆旁烘烤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此刻是多麼的寒冷。柳柯舟的到來像是十二月的一股寒流,將蘇叔陽從頭到腳都凍住了。
即便到現在,他也無法解釋柳柯舟身上顯露出的濃郁的恨意和怨憤。那種恨意似是由來已久,但是爆發得有未免太過於突然。
蘇叔陽自嘲地笑了笑,也許他的身份總能讓人找到怨恨自己的理由吧。就算自己不曾做過喪盡天良的事情,老一輩的債也許也要算到自己頭上。
誰讓自己是那個大魔頭的弟子呢?
身體終於暖和了一些,心底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冷硬,蘇叔陽起身去拿被自己丟在地上的包裹。那個包袱是江大夫替他打的,裡面裝了鼓鼓囊囊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
再回頭時,少年已經從佛像後面爬出來了,吊著一隻手臂蹲在火堆前。感覺到了蘇叔陽的目光,他蜷縮的身體不禁抖了一下,臉上也露出怯怯的表情。
不至於吧……這麼怕自己。蘇叔陽都要被氣笑了,之前怎麼看出來呢?
他走過去,蹲下‘身將少年的一隻手握住。少年很怕冷,之前一直縮在自己懷裡大部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此刻是快接近夏天的日子,即便下了暴雨有一些涼,蘇叔陽只讓他在佛像後面獨自呆了一會兒,少年的手已經和冰塊一樣冷了。
少年這會兒似乎又不怕他了,安安靜靜地窩在他面前。火光映著他的如玉的臉龐,一時間褪去了稚氣的面容竟有了青年的神韻和風采。
蘇叔陽早就看習慣了他美麗的容貌,也許是因為少年總是一臉懵懂的表情,所以即便長得再漂亮,也不過是得一句疼惜,難以讓人生出流連之意。
如果這個少年不是一個傻子,他又該是個怎樣的人呢?有著這樣絕豔容貌的人,怎麼也不會是平凡之輩吧。
蘇叔陽突然意識到,自己與少年因為意外而相遇到現在,除了知道他是安世王爺的男寵,是個神志不清的傻子,其餘幾乎是一片空白。
不知姓名,不知年齡,不知身份。蘇叔陽從來不曾直呼過他,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樣子,真的如同他表現得那般年幼嗎?他是原本就是傻子,還是因為後來遇到了什麼事情?他又為什麼會成為安世王爺的男寵,自願還是被強迫,又僅僅只是個男寵嗎?以安世王爺的身份與地位,如果真的喜好龍陽,又何必養個傻子,即便他美得讓人驚歎。
蘇叔陽沉默著。他以前不曾考慮過這些問題,現在想到了,也沒有人能夠回答。
大約是因為太暖和了,少年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他半坐半蹲在火堆前,眼睛已經快瞌上了。蘇叔陽看著他腦袋一點點的,鬆開少年被捂暖的手,墊了件衣服讓他在一旁的草堆上躺好。
不知道又怎麼呢,反正人都被他帶出來了。蘇叔陽撥弄著柴火,讓火焰燒得更旺些,他搶到的東西就是他的,哪裡有輕易讓給別人的道理。
16。
少年被一陣香氣誘醒,他半夢半醒地從草堆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卻發現廟中只剩下他一個人。
廟外是一片晴朗,陽光灑在門檻內,照出一小片溫暖。
少年無措地看了看周圍,原本束好的黑髮已經散開,凌亂地披散臉邊,他用手隨意將頭髮撩到耳後,將身上披著的衣服拽在手裡,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在廟裡饒了幾圈。
這間破廟統共就一個屋子,少年轉了幾圈都沒再看見別的人影。他不會說話,儘管臉上寫滿了驚慌,嘴半張著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他始終只在後半屋的陰影裡打轉,卻不曾往門口走去。少年看起來腿腳有些不便,走起路來十分別扭,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他最後把自己窩在佛像後面,一隻手抱著衣服,蜷縮小小一個,閉上眼睛,彷彿這樣睡著,就能回到原來那個晚上。
蘇叔陽回到廟裡的時候,原本躺著少年的地方已經是空空如也,連昨天他順手蓋在對方身上的衣服都連帶著消失了。
自己只是出去了一刻的功夫,剛才也沒有什麼人往這裡來,那個小傻子人呢,跑了?
“傻子?”蘇叔陽隨手把自己臉上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