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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尚槎一面回答他一面穿著衣服,“我去翰林院了,我就在那兒等你下旨。再會了,等我回來。”
“再會……”燕祉祾此時沒有那麼雲淡風輕,聲音頹然的說道,“早點兒回來……”
“這要看你,”尚槎深深的看向燕祉祾,“當一個好皇帝,勵精圖治,等炎國足夠強盛,自然我就會和大軍一起凱旋而歸。”
兩個人俱是再也無言,只憑眼神傾訴離別。燕祉祾不敢保證,尚槎倘若在錦隆宮裡多待了半炷香的時間,他是不是就會把那一卷聖旨丟進炭火盆中。
“冬麗姐姐……”尚槎在離開錦隆宮的時候對著冬麗輕輕作揖,“以後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皇上,叫他多吃飯,少吃甜食;多喝熱茶,少喝酒。還有,睡的不能太晚,他要是心裡不舒服,你就勸勸他,好麼?”
“奴婢不敢當,”冬麗聞言之後險些掉下淚來,“尚大人,不消吩咐,奴婢也會盡心盡力的侍奉皇上的,倒是您,以後要多多小心了,希望您能早日回來。”
冬麗知道皇帝要對尚家動手,只是不知道尚槎的前路如何,只有默默的替他祈願平安。冬麗幾乎是一手把燕祉祾帶大的,自從尚槎做了他的伴讀之後,她和尚槎的接觸也頗多,當年尚槎幫了燕祉祾的生死大忙,她也一直記在心裡,對尚槎很是感激。
冬麗也很心疼尚槎,如今長得儀表堂堂的青年看上去堅不可摧,可是心裡有一塊擱了人的地方,軟的,簡直不能碰。
那一日尚槎沒有在錦隆宮裡吃早飯,而是緊趕慢趕在天亮以前就溜到了翰林院。在他二叔生前最喜歡待著的後堂裡枯坐,手邊擱了一壺茶柏泡的水,清苦非常。
後來傳旨的太監進了翰林院,聖旨上自然是尚槎已經知道了的內容,無非是充軍西疆。頭頂的那方三梁的烏紗帽被摘了去,尚槎隨即也被押入了大牢。從始至終他的臉色都沒有變化一絲,甚至帶了些許笑意。
與此同時,尚家被抄檢過的深宅大院裡也迎來了一道聖旨,尚家的主人們統統被押入了大牢,只待著流放上路。所有的奴婢則是充了公,一併被帶走了去。
燕祉祾沒有給尚槎說的那道旨意是關於尚桅的,尚家其他人都還好說,獨獨這麼一個二品大員同時又是駙馬,著實燙手難以處理,所以尚桅栽在了一個通用而罪過更大的罪名上——“結黨營私”。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尚桅接到這樣的旨意之後只是一聲冷笑,“看來皇上是覺得微臣罪大惡極,才會這樣定罪吧。”
尚桅被押入大牢以後,果不其然,長樂公主燕若寧便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來到了皇宮,急匆匆的要求面聖。平日裡的燕若寧幾乎可以說是和燕祉祾老死不相往來,但是這次自家夫君遭了難,便也顧不得什麼了。
燕祉祾沒有打算和這個自己名分上的姐姐、也就是因為各種原因身為一個獨苗兒一樣的長公主燕若寧撕破臉皮,於是還算是愉悅的接受了這個女人要求覲見的請求。
燕若寧那日穿了一身火紅的奔入錦隆宮,頭戴珠翠慶雲冠,鬢邊彆著珠翠花,插著金簪和金腦梳,鐲釧自然也是真金,兩枚綴了翠葉的明珠在耳上搖曳生輝。真紅大袖衫鑲紫邊,上施蹙金繡雲霞翟鳥紋。紅、綠、紫三色的看帶花紋也是一樣,長裙則是橫豎金繡纏枝花紋。眉間一點珠翠面花,眼神裡焦慮萬分,朱唇半啟,似是有千般話語傾訴,一張美麗端莊的臉龐,生生擠出來一份愁容滿面。
“皇姐別來無恙,”燕祉祾很客氣的招呼著,“今日突訪有何貴幹?”
“皇上,今日一來,無非是為了駙馬一事。”燕若寧倒是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直言不諱,“駙馬一向忠心耿耿於國,如何有結黨營私一名?”
“原來皇姐是來為尚桅辯白冤屈的啊,”燕祉祾輕輕的笑了,“朕難道需要給皇姐出示一番證據?那豈不是駙馬的罪名還要多了許多?朕現在說的可是輕的,若是加了貪贓枉法,隱瞞不報,籠絡人心……皇姐,意下如何?”
“皇上!您這是……這不可能!駙馬他不會是這樣的人!”燕若寧一時語塞,她當然不相信尚桅能夠做下這種事情,可是燕祉祾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天威難犯。冠冕下的那一張臉年輕俊美甚至帶著一絲絲的柔婉,可是眼神冰冷的不容任何人置喙。
燕若寧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燕祉祾打斷了她的話,“皇姐不必多費唇舌,朕自有裁奪,駙馬若是無辜之人,一定不會遭此冤屈。好了,皇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朕就不留你了——不過,說句玩笑話,您這身衣服,並不像是要為夫君說情,好像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