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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而西橫跨中天,望之似有銀光流動,再看上片刻,便覺胸中濁氣全消,不由自主地深深呼吸起來。
知白已經盤膝坐上了蒲團,看齊峻看得出神便笑道:“殿下——”話猶未了,忽然夜空之中一顆大星自銀河中脫了出來,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向西北投去,在天空中劃出一條明亮的弧線,沒入西北邊的地平線下。齊峻心頭猛地一動,轉頭看向知白:“這個——會不會也有星鐵?”
32、邊關 。。。
西北邊關深灰色的城牆高大厚重;遠遠望去彷彿一條灰色的巨龍蜿蜒在地;護衛著身後的大好河山。
不過;靠近邊關的地方都是荒地;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有些地方長出了草;有些地方還是光禿禿的,看起來好像被狗啃過一樣疤疤拉拉;實在不甚美觀,只要一陣大些的風吹過,就會捲起一片黃土。
齊峻開啟水囊喝了一口水;順便漱了漱嘴裡的細沙土。在這裡,你就算把嘴閉得再緊都沒用,總會覺得牙齒間有些不該有的東西,至於臉上身上的細土,那就更不用提了。望一望前方那條灰色的長龍,他轉頭在身邊的馬車上敲了敲:“要到陵口關了。”
馬車裡傳出有氣無力的回答:“真的假的,昨天殿下就說過這話了。”
齊峻掀起簾子往裡看看,知白趴在車裡,見光線透進來才有氣無力地抬了抬頭:“到底還有多遠?”
齊峻看他的慘樣兒,想笑又忍了回去,索性下馬也上了車:“還疼得厲害?”
知白哭喪著臉抬手摸了摸屁股:“還疼——”
這已經是欽天監報大星驚紫微之後的第十五日了。雖然知白對什麼“驚犯紫微”的說法嗤之以鼻,但敬安帝卻將此事與前些日子宮中的殺戮聯絡了起來,頗為重視。聞說此星極可能墜於西北邊關處,立刻就打算派出欽差前往西北尋找——當然,名義上是為了押運一批軍餉以及順便巡視邊關防務。
本來這個差事是要交給戶部的人,但最後齊峻把這機會討要到了手中。考慮到前次在西南就是他成功迎回了星鐵,雖然又有人在耳邊煽風點火說什麼西北邊關統帥就是太子妃的父親,若是太子前去或許會對邊關軍情報喜不報憂,但敬安帝還是將此事交給了齊峻。
押送軍餉並不是什麼遊山玩水的輕鬆活計,齊峻也不打算搞什麼特殊,所以剛出京城的時候是根本沒有馬車的,大家都是騎馬。這樣走了五天之後,知白倒了——他從來沒有騎過這麼久的馬,雖然這小子對於控馬極有天賦,才上馬就能讓馬兒乖乖聽話,但他的屁股卻並非久經考驗,五天之後屁股和大腿全部磨破了皮,再也不能坐在馬鞍上了。齊峻只得臨時從途中驛站另調了一輛輕便馬車,把他和一些雜物一起裝上了這輛馬車,駛往邊關。
“既然不會騎馬,胡亂逞什麼能。”齊峻伸手撩起知白的外衫,露出下面光溜溜的兩條腿,還有圓圓的小屁股,頓時一股藥味撲面而來,黑綠色的藥膏抹了一大片,看著真是狼狽無比,好像在哪裡摔了一跤,沾了一身髒泥一樣。齊峻嫌棄地皺皺眉,低頭仔細看看,嘴裡還不忘數落著,“讓你呆在京城等著,你偏偏不聽,何苦出來受這個罪。”
知白把頭枕在手臂上,可憐巴巴地扁了扁嘴:“其實我控馬還是很不錯的,誰知道馬鞍那麼硬……”
齊峻哼了一聲,在他沒抹藥的地方打了一巴掌:“磨傷了就該早說,誰叫你死撐著?”
“還不是殿下說,邊關馬上就要到了……”知白低聲嘀咕,結果又換了一巴掌,“殿下,再打就要打死人了!”
“胡說八道!”齊峻又來了第三巴掌,不過一下比一下輕,“當初留在京城多好。”知白身上滑溜溜的,且這小子看著瘦,幾巴掌拍下去就知道是肉乎乎的,十分有趣。
知白咧嘴嘿嘿一笑:“殿下替我來尋星鐵,我怎麼忍心讓殿下獨自奔波嘛。”
“油嘴滑舌。”齊峻笑了,又輕輕給了他一巴掌,將外衫替他蓋好,“堂堂的秀明仙師,這副模樣進邊關,我都替你丟人。得了,你好好歇著,橫豎我們也不著急,先把你的——養好了再說。”
知白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等他出了馬車,自己託著腮想了半天,到底又摸出七枚銅錢來,鄭重在手裡握了一會兒,嘩啦一聲拋了出去。七枚銅錢在他面前或正或反地掉了一地,他撓著頭端詳了半天,懊惱地拍了拍額頭:“果然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早知道那時候師父教占卜的時候就該好生學學才是!”他把銅錢一枚枚收起來,苦惱地喃喃自語,“要麼就是算錯了吧?或許卦象不是這麼解的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