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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再笨也知道這時候上戲根本討不了好。葉貴妃這場天女散花舞實在是精心準備不說,單是方才林采女在半空中舞蹈並灑下無數花朵的場面就夠叫人震撼,哪是什麼戲能比得上呢?但她又決不能損了皇后的臉面,看著葉貴妃含譏帶諷的眼神,脾氣一上來了也顧不得什麼,當下沉著臉就要叫開戲。齊峻知道不好,咳嗽一聲欠身道:“貴妃娘娘想是糊塗了,戲都是宮裡班子準備的,豈有堂堂中宮親自排戲的道理?”
這話分明是在諷刺葉貴妃身為貴妃卻自降身份與歌舞伎們行伍,葉貴妃眼神一冷就想說話,齊峻卻已經離席而起:“父皇,兒臣倒是準備了一支劍舞,只是不知能不能入父皇的法眼。”
“劍舞?”敬安帝倒有些興趣,“舞來瞧瞧。”
葉貴妃笑吟吟地道:“太子殿下素不愛歌舞,今日居然要演劍舞,臣妾可得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呢,想來定是林采女遠遠不能及的了。”
齊峻並不回答,只是向馮恩略一示意,馮恩便送上一柄未開刃的劍來。他說準備劍舞倒也不完全只是臨時起意,自打知道葉貴妃又在精心排演歌舞,他便私下裡也準備了一番。要說服皇后與葉貴妃相爭簡直是不可能的事,而他自己確實素不近歌舞,唯有另闢蹊徑。好在他沒有一日放下過習武,將劍招稍加變化,雖然比不上專門舞劍的舞伎,卻有一項好處——沒有人敢在宮裡演劍舞,萬一有人趁機行刺怎麼辦——就是敬安帝從前在王府裡,也沒看過劍舞,他佔了頭一樣,就是想說不好也沒得比較。
葉貴妃也極快地想到了這一點,心裡暗恨齊峻取巧,嘴上卻道:“快將燈燭都點起來,好看看殿下為陛下獻舞。”
“且慢。”知白忽然笑眯眯地開了口,“方才林采女的舞有國師相助,倒是巧了,殿下的劍舞,貧道也是略有些錦上添花的小技。”
敬安帝頓時大喜:“好好好!朕正要看看仙師的手段!”
齊峻不由得也看了知白一眼,這事兒可事先沒商量過。知白卻笑嘻嘻地回看了他一眼,左右瞧了瞧,撿了一隻白瓷淨釉碟子,抬手就往敬安帝背後的鐵畫屏風上扔去。這舉動嚇了眾人一跳,人人都等著聽見碟子落地摔成八瓣的聲音,卻見那碟子穩穩當當竟貼在了屏風上,而且正正扣在那輪圓月的位置。眾人正驚訝間,那碟子已經微微放出光來,且越來越亮,最後竟照得清涼殿中每個角落都是銀光閃爍,既明亮又極柔和,彷彿真是天上圓月落進了殿內。
敬安帝連聲讚歎,知白卻還沒完,將自己用的一雙牙筷拿在手中,輕輕甩手,一支牙筷又奔著屏風上的碟子去了。這次沒人驚呼,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只見那筷子投進一輪銀光裡去,半點動靜都無,片刻之後,銀光中心漸漸顯出個黑影來,且越長越大,漸漸顯出個人形來,瞧著廣袖長裙身姿婀娜像是個女子。
沒等敬安帝開口詢問,知白已經用另一隻牙筷敲著自己面前的酒杯,亮開嗓子唱了起來:“擊甌歌,誰人和?世界能幾何,紅顏一春樹,流年一擲梭……”
從來沒人聽過知白唱歌,只知道這位秀明仙師平日裡說起話來都是緩聲細氣的,誰知道此刻亮開嗓子,竟然稱得上清越高亢,雖然不如專門的歌者那麼婉轉入微,卻自有種不羈的野趣。在他的歌聲裡,齊峻拔劍出鞘,就在清涼殿的大殿上揮劍起舞。
28、湛盧 。。。
清涼殿大殿之內;到處都流動著如水的月華;齊峻就在這月華之中閃轉騰挪。他手中的劍雖未開刃;但劍柄上纏著長長的金絲流蘇;甩動起來有金光閃爍,十分好看。
知白高踞席上;擊箸高歌:“……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紛紛來更多。朝騎鸞鳳上碧落;暮見桑田生白波。長景明暉在空際,金銀宮闕高嵯峨……”他越唱越是響亮,簡直是聲遏行雲;清越的聲音里居然蘊藏了難以形容的蒼茫高闊。齊峻開始還有擔憂自己舞的劍與他的歌合不上節拍,可是越聽越覺得這歌聲似乎是直入胸臆,令人全副心神都沉浸其中,竟與自己的劍舞一招一式都合拍應節,此時別說什麼擔憂,就連大殿上的眾人都被他拋在了腦後,耳邊心上只有這豪邁的歌聲,似乎是想借著這聲音將自己的一腔豪氣全都舞出來一般。
知白一邊高唱,一邊抬手對屏風上的月亮招了招,這一招之下,只見銀光中那個人影居然也應節合拍地舞動起來。眾人看了這邊看那邊,正覺得眼睛都不夠用的時候,銀光中的身影竟然縱身躍了出來,一個尺許長的小美人就那麼縱身而下,落地倏然伸長如常人一般,身著輕紗衣裙,周身都泛著淡淡銀光。
這女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