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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子才笑道:“陛下也莫太苛求了,殿下今年才不過十八歲,少年人,不知國事重要,難免心裡疏忽些也是有的,倒是陛下不要分太多國事壓在殿下身上才好。”這番話簡直就是在說太子年輕不足以任事,只差直勸敬安帝別讓齊峻幫著處理國事了。他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齊峻的臉色,卻見這個年輕人低眉端立,臉上只有恭順之色,竟無半點怒容,不由得心裡暗自警惕,又盤算起來。
敬安帝怒氣未消,冷笑道:“都十八歲了,眼看便可成家立業,還不知國事要緊,這儲君做來何用!國師也不必替他說情,如今你不必上學,怕是忘了打板子是什麼滋味了罷?來人!把太子拉到外殿,打他二十板子長長記性!”
殿內中人都相顧失色,敬安帝的貼身中人王瑾嘴唇蠕動想勸幾句,瞥見真明子眼中含笑,到底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對旁邊兩個中人使了個眼色,兩個中人便上來將齊峻架了出去,按倒在外殿長凳上,拿過漆著紅漆的竹板,一五一十地打起來。
真明子捋了捋頜下三綹長鬚,笑道:“陛下教導太子,真是一番苦心,想來太子經此一事,今後必定精醒惕進,再無懈怠的。”
敬安帝聽著外頭噼噼啪啪的聲音,哼了一聲:“都是被皇后寵壞了!”說完略覺失言。皇后為天下之母,與他這個皇帝乃是一體,不管怎樣都要給些尊重的,當下將話題轉開,“方才國師說到西南地動,與朕的身子有何關係?”
真明子正色道:“陛下可知,我盛朝國土之上,有一條龍脈!”
龍脈二字說出來,敬安帝頓時精神一振。自古以來,說到皇家氣運就要說到龍脈,但具體這龍脈在何處,反正前朝是從來沒有找到過。
真明子抬手指著含英殿牆壁上張掛著的那幅地圖:“陛下請看,這龍頭居於東北,龍尾伸於西南,京城,便在龍心之處啊!我盛朝自前朝餘氣中得天下,綿延數代氣運不歇,皆因遷都得風水之故!前朝都城看似在中原腹地,卻是將龍脈一截兩斷,而我朝遷都至龍心之處,便盡得龍脈之氣運,可保我朝千秋萬代,綿延不絕!”
他這一番滔滔不絕,聽得敬安帝面帶微笑,不過到底是惦記著自己的身體,只跟著附和了兩句便問道:“可是朕的身子……”
“龍脈,既是國運,又是天子之運啊!”真明子意味深長地看著敬安帝,“西南地動,動的是龍脈之腹,陛下是真龍天子,自然聖體也有感應。”
敬安帝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皺眉道:“那西南為何地動呢?”
“方才貧道已說了,十日前,有大星飛墜西南。此星為天外之物,墜地撞擊方有疑似地動之狀,也是這天外之星撞擊龍脈,陛下才有聖體微恙。”
“如此說來,難道是上天對朕有什麼不滿——”敬安帝不由得皺起眉頭。
“非也,非也!”真明子不防敬安帝會想到天譴上頭去,忙道,“此星墜地化為鐵,此鐵乃是極稀罕祥瑞之物,乃是上天賜於陛下的。只是上天之物,乍然承之,縱然是龍脈也會有所損傷。只消將此星鐵尋回供奉宮中,不但龍脈之損可修復,還會給我盛朝帶來無上祥瑞!”
敬安帝復又聽得眉飛色舞起來:“既如此,朕著即令人去西南迎歸祥瑞!”
“陛下且慢。”真明子連忙阻止,“這星鐵,墜地之時尚且要龍脈以腹相承,若派等閒人去,莫說迎歸,只怕連尋都尋之不見哪。”
這話敬安帝倒是聽得明白,不由皺眉:“難道要朕親自去尋不成?”西南連綿萬山,縱然知道何處地動,入山去尋一塊不知什麼模樣的星鐵,也非朝夕之功,他這個皇帝如何能離開京城這麼久?
“這倒不必。”真明子微微一笑,“陛下的皇子們亦是龍子,身上亦有龍氣,皆可相迎的。”
此時外頭的二十板子已經打完,行刑的中人都是得了囑咐的,手下有分寸,瞧著打得鮮血染衣,其實筋骨未動,只消臥床數日便可行動無虞。不過皮肉之傷最痛,齊峻忍著一聲未出,額頭已經冷汗滾滾。兩個中人上來小心將他架了起來,扶去內殿謝恩,齊峻雖然疼得臉色發白,仍舊向自己的貼身中人使了個眼色,那中人便從袖子裡摸出幾顆金豆子,不動聲色地給行刑的中人各塞了幾顆。
敬安帝正思索該派哪個皇子去西南尋星鐵,便見齊峻被人架了進來,頓時眼前一亮:“你——”話到一半,又縮了回去。說起來,他有六個皇子,其中三個都滿了十五歲,但遠去西南迎歸星鐵這樣的大事,還是齊峻這個最年長的太子去,最為名正言順,也最令他放心。可是齊峻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