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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立刻斬首。”
“哦——”太子微微頷首,“且慢行刑。”
御醫心裡生出一絲希望,睜開眼睛看著太子進了內殿,便聽敬安帝怒聲道:“詆譭國師,其罪當誅!”
太子的聲音清清朗朗地傳出來:“父皇息怒。御醫兩代侍奉內廷,如何敢任意詆譭國師?只是他一介凡夫俗子,並不能如父皇般有齊天之福,得以窺見神仙之道,才有這般無知言論。天道向善,不知者不罪,國師修行之人,自也不會與無知之人多做計較。且父皇壽誕將近,自以不見血光為宜。此等人無知如螻蟻一般,殺之無益,倒不如赦了,也可教他親身宣傳父皇寬仁,國師仙量。”
敬安帝似是被那句“齊天之福”平息了些許怒氣,只道:“太便宜了他!還要看國師肯不肯饒他!”
太子含笑道:“兒臣聽聞,聰明正直,是謂神明,慈悲愷悌,斯為仙道,國師修神仙之道,乃天人也,自然心懷慈悲,素日生草尚且不履,何況人乎?御醫雖有不敬之罪,不過億萬生靈中一螻蟻耳,螻蟻之鳴雖噪,天聽豈計較之?不過念其無知,一笑置之耳。”
真明子微微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太子擺了擺手,跟著他的中人便從內殿出來大聲道:“國師仁慈,恕你衝撞之罪,著奪去官職貶為平民,逐出京城永不錄用。”躺在地上的御醫劫後餘生,只覺得渾身都軟了,強撐著起來謝恩,便被兩個中人拖了出去。
直出了殿外,一箇中人才小聲道:“你哪來這麼大的膽子敢說國師的壞話——唉,算你運氣好,快回家去吧。”倘若今日太子齊峻晚來一刻,只怕御醫的人頭此刻已然落地了。
御醫苦笑道:“為臣者忠,為醫者慈,這有話,我不能不說啊!”
另一箇中人嘆道:“有國師在,你豈不是老虎頭上拍蒼蠅?快回家去吧,今日逃得一命,趕緊收拾東西離開京城為好。”
御醫心裡明白,拱手謝過了兩個中人,轉身便走。沒走幾步,就見方才太子身邊那個中人馮恩從小路上拐了過來,見了御醫便道:“殿下著咱家來傳幾句話——大人著實忠心,殿下日後必不會忘了大人。”
御醫心中感激莫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請內監大人代草民向殿下叩謝救命之恩。”
馮恩連忙將他扶起來,壓低聲音道:“殿下還想問問,陛下的聖體……”
御醫遲疑片刻,終於下定決心,低聲道:“陛下服食金丹等燒脹之物,又頻行房事,聖體已然——若再服那虎狼之藥,只怕——只怕——難出三載!”
這就是說,敬安帝只怕活不過三年!想到敬安帝今年尚不到四十歲,馮恩也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忙咳了一聲道:“大人方才說什麼?咱家怎的沒聽見?”
皇帝的身子是何情形,本是要保密的,即便是太子也不能隨意檢視皇帝的脈案。御醫今日說出這幾句話來,本人固然已經是砍頭的罪了,就連太子也有圖謀不軌的嫌疑。御醫心領神會,忙道:“草民說自己年老衰朽,只怕活不了幾年,日後再不能侍奉陛下和殿下,就此拜別了。”跪下朝著含英殿的方向又磕了個頭,起身踉踉蹌蹌出宮去了。
馮恩望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忙忙地回到含英殿,悄沒聲息歸到內殿門口一排中人裡頭站好,便聽內殿裡頭敬安帝道:“不知怎的,朕這幾日總覺得腹中燒灼,不時還有些絞痛,這是何故?”
真明子道:“無量壽佛,果然如此。十日前,貧道在道觀飛樓上夜觀天象,見大星自北向南飛墜,三日前,西南有急報似有地動,正應在此。”
敬安帝這些日子身子都不大舒服,奏摺也只是隨意瀏覽一二,餘者多由丞相代為批擬,聽真明子這樣說,一時記不起什麼西南地動,不由得轉眼看了齊峻一眼。齊峻面露思索之色,片刻躬身道:“回父皇,兒臣隱約記得前日西南是有奏報,言西南山中有地動之感,但山外房屋不搖不震,似是並未成患。”
敬安帝眉頭一皺,斥道:“前日的奏摺,你此時便不記得了?什麼‘隱約’‘似是’,國家大事如此不用心,如何做得國之儲君!”
齊峻低頭聽訓。這內殿裡三個人,兩個都坐著,唯有他這個儲君要立著聽訓。若是隻有敬安帝在場,那父子二人倒也不算什麼,偏生真明子也在,敬安帝這番訓斥就是極不給齊峻留臉面了。且他自己身為皇帝,連奏章都不閱覽,太子只是協同處理國事,能答得出來反要被訓斥,真是令人不知如何辯駁得好。就連在旁邊伺候的小中人也忍不住把頭埋得更深,不忍看見太子殿下此時的神態。
待敬安帝訓完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