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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要用熱水還得到隔了兩三條夾道的地方去提,縱然那水是滾燙的,提回來也要涼些,更何況燒熱水的宮人也捧高踩低,給她的都是滾過了要放涼的水,等提回來沏了茶,不涼才怪呢。
“充容這是怎麼了?新年頭一日,各宮都張燈結綵圖個吉利,充容怎麼倒打罵起自己的宮人來了,也不怕晦氣?”文繡笑吟吟地打簾子進來,手裡捧了個小香袋兒,聲音溫軟,話裡卻帶刺。
新年為圖吉利,別說大年初一了,就是正月裡都不大打罵宮女,就是怕宮女們哭哭啼啼的衝了喜氣,似文充容這樣又罵又砸的,別說自己宮裡的喜氣要被衝了,就連整個皇宮都覺得不吉利。文充容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一時氣急了也就顧不上,橫豎在自己宮裡,想來也沒人敢報給皇后或太后知道。沒想到文繡這時候跑了來,還這般語帶諷刺,文充容的氣都憋了好幾天了,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一抬眉毛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文繡姑娘,今兒國師在前殿呢,文繡姑娘怎不跟著去,好歹也能見皇上一面。”
文繡含笑道:“皇上那日來觀星臺就說了,前頭有文武官員們呢,不叫奴婢過去。”文充容是想說她被貶到了觀星臺去?真是笑話,在觀星臺能見到皇上的時候,不比她這冷宮裡多得多了!
文充容氣得紅了眼,咬牙冷笑道:“既這麼著,文繡姑娘該在觀星臺老實待著才是,到本宮這裡來做什麼?”
文繡含笑將香囊送上:“這裡頭是奴婢央著國師寫的福字,送來給各宮娘娘們佩戴。賢妃娘娘那裡已經送過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還要等朝賀完了才好送過去,就先來了充容這裡。這香囊是奴婢的手藝,因是才趕出來的,充容別嫌粗陋才好。”
這分明是說給文充容的就是個拿來湊合事的,文充容積攢了幾天的怒氣衝頭而上,不假思索地抓起手邊的茶碟就擲了出去,文繡一躲,那茶碟落在地上砸了個粉碎。文繡似乎被嚇著了,腳下一軟竟跌坐在地上,手恰好按在碎瓷上,頓時鮮血就湧了出來,手心被劃了一道大口子。
旁邊的小宮女嚇得不行,趕緊上來攙扶,文繡臉色慘白,一邊叫她不要害怕,一邊用流著血的手伸入懷中要摸帕子,但她把手伸在懷裡摸了片刻,突然臉色一變,慘叫一聲,飛快地把手抽了出來。小宮女一眼看過去,只見那隻春蔥般的纖纖玉手此刻像雞爪一般佝僂在一起,鮮血順著指縫往外滲,文繡用另一隻抓住手腕,似乎是想要藉此止住那鑽心的疼痛,卻徒勞無功。她悽慘地尖叫著,先是支援不住蜷縮在地,之後甚至忍不住打起滾來。
文充容也被嚇得不輕。開始她還以為文繡是在裝模作樣,直到看到那隻已經有些變形的手才發覺不對。那隻手上的面板彷彿被燒焦一般由白轉黃,又由黃轉黑,文繡慘厲的尖叫聽在耳朵裡如同厲鬼夜號,明明是大白天,文充容卻硬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抖著手叫宮女:“快,快把她拖出去,請御醫!”
御醫可不是誰都能請的,按說文充容的位份倒是夠的,無奈她不得寵,今日偏偏又是大年初一,若不是要命的大事,誰都不會在今日請御醫,故而這一頭人去了御醫院,那一頭太后已經叫芍藥過來問話了:“可是充容有什麼不適?”
文繡已經叫得喉嚨都快啞了。她自以為也是吃得起苦頭的,入宮做宮女,誰不是從苦裡過來的,小宮女們要伺候大宮女,大宮女要伺候主子,別說犯了錯要餓飯、打手板、提鈴、打板子等等不一而足,就是沒犯錯,給主子守夜、伺候也不是什麼舒服的活計。可是她實在錯料了這小小一張紙的燒烙之苦,竟似是一塊烙鐵粘在手上,擺也擺不脫。那烙鐵裡還有無數把刀子,一下下都在往深裡挖,似乎要把她的血肉全挖出來,再一點點燒焦成灰。
文充容指著文繡:“是,是她!她——臣妾也不知曉是怎麼回事……”她是真弄不明白,文繡滿地打滾,三四個宮女都按不住她。芍藥見勢也嚇了一跳,顧不上別人,連忙先去回稟太后。
太后正在壽昌宮裡跟幾個年長的外命婦說話。她其實不是個善於應酬的人,雖然人都捧著她怪舒服的,可話說多了也有些厭煩,聽了芍藥在耳邊低聲說話,不由得微微變了臉色:“新春就在宮裡鬧成這樣?難不成是見了鬼了!”
這話聽得下頭的命婦們臉色都不大好,哪有大年初一把鬼掛在嘴邊的?這些人都是人精子,當即便有人以年老體衰為由起身告退,太后也並不留,打發了人便沉著臉向芍藥道:“把人都給哀家帶過來!”
芍藥再去的時候文繡已經緩過了氣來,雖然折騰得冷汗透衣滿面涕淚,但那徹骨的疼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