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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雷天劫十之八九度不過去,輕則元嬰重傷修為毀損,重則只怕性命都要賠上。饒是有了齊峻援手,元嬰也受了不輕的傷。
不過說來也是有趣,在毀損元氣又重新修煉上,知白卻比別人有更多的經驗。無它,自進京城以來他已經有兩三次元氣耗損,尤其是移雲那次受的傷格外重,因禍得福,這如何修復耗損的元氣,他也別有心得,不過一個多月,元嬰傷勢已然好了大半,這才能借靈鹿蜀。
只是這借靈之事實在耗費心力,到底是傷後,知白這會兒已經昏昏欲睡,見文繡一驚一乍地燒了宣紙,已經有些不耐煩,轉聽她倒埋怨上了自己,不由得皺了皺眉:“急什麼。”他並不是沒脾氣的木雕泥塑,不過是一心修道,講究的就是個心平氣和,那喜怒哀樂愛怨嗔痴都是六賊所生,皆是要除的,故而輕易不肯動氣。加以當初是被齊峻挾迫而來,堂堂太子地位尊崇,手中又握著他的生死,故而就是有氣也不敢發,一直這樣下來,就連宮人們也都以為國師是沒有脾氣的了。殊不知今時不同往日,齊峻早也不是對他橫眉立目喜怒無常,知白又是在宮內順風順水久了,那原來絲毫沒有的脾氣,如今也長出來一點了,他看慣了齊峻的鎮定,這會兒心裡就有些看不上文繡一驚一乍的舉動,語氣之中便有幾分不耐煩。
文繡從未聽過知白這樣說話,縱然是她在西山對知白敷衍了事,也沒見知白說句什麼,故而一直以為他真是個軟麵糰的性子,雖然被指到觀星臺來當差,卻只覺得是趙月尋機磋磨她罷了,心裡真沒把知白當個正經主子。到底是在宮裡呆久了的大宮女,反應得還算快,一聽知白不耐煩了,頓時醒悟自己語氣不對,連忙彎下腰去撲火,再不敢說什麼。眼看那火焰燒得騰騰的,不過一張宣紙再大也燒不了一時半刻,火苗兒迅速弱了下去,最後只餘一堆灰白的紙灰。文繡心疼得彷彿有刀剜了一下,帶著哭腔抬頭道:“都是奴婢該死,還求國師再畫一張吧。”
知白沒骨頭似地靠在軟榻上打了個呵欠:“借靈之事又不是拔白菜,壞了一棵還有一棵,以我道行,也就只有這一張了。”
“可是陛下——”文繡恨不得把自己這隻手剁了去,這可是天大的機會,居然,居然就被自己這樣生生斷送了!
知白睜開一隻眼睛,看她當真滾了淚珠,才壞笑了一下:“你在那紙灰裡撿撿看。”
文繡一怔,伸手拂開紙灰,卻見灰燼裡一樣東西泛著微光,正是那畫上的鹿蜀,原來這一大張宣紙,空白的地方全都燒光了,偏知白畫的地方絲毫無損,如今那寸把長的小鹿蜀安然無恙地躺在紙灰裡,比用剪子剪下來的還齊整。文繡不由得破涕為笑,連忙捧在手心裡:“可嚇死奴婢了!”
知白嗤笑:“借靈畫出來的物件,豈是普通燭火能燒得掉的?”
文繡緊緊捧著那薄薄的小紙片,聞言忙問道:“既是燒不掉,又如何燒烙到身上呢?”
知白又打了個呵欠,他是真累了,不怎麼願意再跟文繡說話,隨口道:“所謂燒烙,並非真用火燒,而是刺膚出血將紙貼上去,其靈入體,痛如燒烙。燒者,血燃也;烙者,深入皮肉也。”伸出手來,“給我罷,明日見了陛下給他佩在身上便是。”
文繡哪裡能給他,緊緊捧住了道:“這小小一張紙片,陛下也無法佩戴,不如奴婢去繡個香囊,將這紙片裝在其中,也方便陛下攜帶,國師看如何?”
知白一想也是,遂點了點頭,轉頭撲到床上去睡了。文繡緊捧著這紙片退出內殿,只見天邊已然透出一線魚肚白,正如她的心一般,也看到了光明的前程……
新年第一日,照例是百官朝賀,外命婦們也要入宮向太后和皇后朝賀,宮內宮外都忙得不亦樂乎。今年不同往年,皇上去前朝接受朝賀,連國師也帶去了,一時間這後宮裡,只剩下賢妃與文充容是沒事做的。
賢妃也就罷了,位份既高,皇上也時常往宮裡去的,就是後頭選了秀,新進來的秀女也沒有進宮就封妃的道理,眼見著至少三五年是不必愁什麼的,倘若再能生下一子半女,就更不必擔憂了。倒是文充容,由昭容而充容,內裡的事兒宮人皆知,明白是失了寵的,除非是時來運轉鹹魚大翻身,否則新進的秀女們一到,只怕就沒她什麼事了。宮裡這些人個個眼尖得很,故而這一個新年,文充容那宮裡是最冷清的。
“這茶水都涼了,大冷天的你上這個冷茶,是想凍死我還是怎麼著!”文充容劈手將一個茶盅擲到小宮人臉上,尖聲斥罵。
小宮人跪在地上直哭。做主子的不受寵,下人更是沒臉。文充容這宮殿本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