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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城腳下的時候,紀璘雪抬頭看了看那聳立的城牆,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哀嘆,又似乎是決絕,再或者,什麼也沒有。
安置好大批人馬,紀璘雪只帶了一小部分精銳進城,依舊沿著丹城的街道走了一遍,最後才尋到那座小院門口。
拍了拍門,應門的,卻已經不再是那個年紀不輕的婦人,而是另外一個完全面生的農夫:“什麼事?”
紀璘雪稍微有些恍惚:原先那個熱心的婦人,現在應該已經得了銀子去別處謀生了,他精心設計的劇目,早就已經開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再沒有一點退路。
沒有多餘的話,紀璘雪沉默著揮了揮手,身後跟著的人立刻流水般衝進那扇矮矮的木門,把農夫駭得說不出話。
“別多事,”紀璘雪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對著農夫輕輕說,那語氣,分明有些憐憫和同情,甚至有些柔軟的歉意,“收拾了你的東西,快些走吧。”
等他跨進木門走進院子,風韶月已經被下屬們帶到了他的面前。
韶月神色清淡,一點不顯得慌亂,絲緞般的青絲溫婉的挽成一個雙飛蝴蝶髻,一個古樸大氣的銀步搖斜斜插在上面,說不出的好看。
紀璘雪依舊沉默著,示意屬下們把風韶月帶走。
小小一個院子,立刻從方才的擁擠不堪變得冷清寥落,紀璘雪站在院子中間,微微的挑起一點唇角,露出一個笑。
心裡的那點疼,愈來愈尖銳起來,幾乎要把他的心臟都戳出一個洞。
找到韶月的過程,一如想象中那樣順利。
紀璘雪一夥人並沒有在城內留宿,一則他們人數較多,貿然進城容易引人注意。二則出於紀璘雪的私心考量:若留在丹城內,他若想做些掩人耳目的事情,即使避得開自己的屬下,也難保被其他無關的閒雜人等撞破,以後不好收拾。
審問韶月的過程,紀璘雪自然是避開的。
他不能公然維護韶月,更不能交代下屬們手下留情:此時境況,實在容不得一點差池。
韶月不過一個弱女子,被紀璘雪專程帶來的商部下屬拷問不過半日,已經渾身傷痕累累,紀璘雪想著法子調開了這些手下們,暫且留出片刻給韶月休息。
性命之憂是沒有的,紀璘雪一早想了法子,給韶月喂下一顆護住心脈的藥,只是這遍體鱗傷,看在他眼裡,幾乎像是一種凌遲。
可是,韶月還不能開口,說出那個假皇子的下落。
時候還不到,若是招的太順暢,引起清淵懷疑,便都是前功盡棄了。
夜深人靜之時,紀璘雪縱然疲憊的無以復加,卻每每睜著眼睛直到天邊泛白。
他不敢睡,不能睡,也無法睡。
韶月被折磨的日子裡,他迅速的消瘦下去,但卻始終沒有垮。
他在熬,絕望而又忍不住祈求希望的,在這樣的日子裡煎熬著。
第四日,韶月幾乎不成人形的時候,終於說出了皇子的下落。
當初風韶琴落在商部手裡的時候,不過熬了兩日,就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姐姐的訊息全部說了出來,可見商部做事是如何的殘酷果斷。
總算拿到了那個假皇子的下落,按慣例,韶月是必然要被商部處理乾淨的。但是紀璘雪一意孤行,硬是攔了下來。
牢門開啟,他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韶月,幾欲發瘋。
那時的他,終於再也顧不得清淵的懷疑該死的情景,他只知道,他差點就要害死風韶月!
原來他的心,終究還是肉做的。
紀璘雪發了瘋的抱著韶月,涕淚縱橫,對著一眾手下一字一字,宛如噬人一樣的可怕表情:“今日,誰都不準再動這個女子一根頭髮!她何其無辜,你們若是敢損她一毫一厘,我定然要了你們的命!”
這些話,一字一字,也重重錘在他心上。
“我會護你從此以後一生一世平安喜樂,再不會讓你落入如此境地。”紀璘雪抱著韶月離開,眼淚落在女子殘留著血汙和瘀傷的臉上,輕聲承諾。
安頓好韶月,紀璘雪花了重金請人日夜不停地照料著,竟是連一日都不肯耽擱,連夜上路,一路向丹城不遠處的一個小村子——祥福而去。
祥福祥福,真是個祥和吉利的名字。
紀璘雪依舊是帶著一點笑意,默不作聲。
到了村子,紀璘雪站在村口,望了望頭頂的天空,終於說了一句話:“圍村子,搜。”
屬下們看出他心情不佳,更不敢怠慢,每家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