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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到底為什麼會變這樣?
靈光一轉,他方想起自己甫入門時見到的景象,不免抱怨:「生病的人做什麼還沐浴,沒事找事啊?」
君非凰仍舊悶著,沒有答話,蕭沐非轉過身,見他緊閉著眼,似有若無地又嘆了一聲,輕輕地將手覆上他的額頭,那額仍是有些燙,襯得他四季微涼的手更是冷了起來,他一直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像是捨不得離開一般。
君非凰沒有動,只覺得額上的手很涼,涼得很舒服,他幾乎都要睡著了,卻又覺得溼漉漉的黑髮冷了起來,於是他越來越清醒,突然覺得這樣的動作或氣氛非常可笑,但他卻無法起身,也沒辦法甩開蕭沐非的手。莫名的是,這冰涼的手竟讓他想起孃親,明明不一樣……孃親的手小而柔軟,且是溫熱的,他還記得小時候只要讓其他孩子氣了,他就會發熱,但只要孃親的手覆在額上,熱度便會一點一點的消退,然後孃親會無奈卻又寵膩地伏在他耳旁說孩子家氣性恁般地大,如何是好……
不好、不好、不好,自他懂事以來,所有人都這樣說他,就好像是哪兒錯了一樣。對,錯了、錯了!他從出生那一刻就錯了,錯得離譜、錯得荒唐。
他還沒出生就錯了!
察覺君非凰的動作,以為他要什麼,蕭沐非鬆開了手,才發現人根本沒醒,反像是做了惡夢般的抖動著,嘴裡說些什麼也聽不清,想來都是囈語,他也不在意,眼前重要的是,他沒有哄騙病人的經驗,除了替君非凰蓋緊被子以外,他還真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君非凰仍在抖,那樣微弱的顫抖像是怕被誰發現一樣,他看著,並遲疑地將手覆上他胸前的被,輕輕地拍了起來。「沒事了、沒事了……」
沒事了,以前母親總是這樣溫聲軟語地對他說。孩子的他壓根不懂為何他們一家會在一夕之間由舒適的太子東宮來到黑暗可怕的天牢,可父親什麼也不說,母親只是靜靜地抱著他,嘴裡說的永遠都是這一句,沒事了、沒事了。
其實都是謊言,卻讓他心安,他睡著後,依稀聽見父母親低聲地說些什麼,他聽不清,只知道後來父親被人帶走了,只剩下母親與他……甩甩頭,蕭沐非不再去想,又看向君非凰,不知是否他那兩句起了作用,人倒睡得安穩了,他收回手,吹熄油燈後便輕手輕腳地回自己房間去了。
隔天蕭沐非走下大堂時,君非凰已坐在角落等著了,臉色看起來倒是還好,就是頭髮有些凌亂,看來不甚順眼。他府裡無論哪個姬妾、男寵都知道他愛美,對自己的外表多是寶貝的不得了,就拿頭髮來說好了,每日都要用香花油梳上半天,直到如黑緞般柔順發亮才敢走出房門,誰肯像君非凰這般大咧咧地隨手一綁就出來見人?想到這兒,他不免朝君非凰的發多看了兩眼,然後想起八成是他沒將頭髮擦乾就睡才成了今天這副樣子,倒好笑起來,自己笑了幾聲,又讓君非凰掃來的目光一凍,這才乖乖地坐下用早膳。
八成還是病,君非凰一句話也不說,等他用完早膳後就往店外走,蕭沐非忙仰頭喝乾杯裡的茶,不免又燙了一下,狠狠地瞪了君非凰的背影一眼,才忙忙跟上,只見君非凰一路直行,連問路都不用,顯然早已來過,雖說心下早已猜到此行的目的地,但真的站在了冀博侯府前,蕭沐非還是不免好奇起來。
「愛卿,難道你是冀博侯的私生子不成?」
君非凰轉身冷冷地一睨後便不再理會他,只朝著府前的衛兵說道:「君非凰求見冀博侯,煩請通報。」
兩人很快被請入府中,只見整個冀博侯府靜悄悄的,除了給他們奉茶的小婢外,倒像是一個人也沒有,不容蕭沐非多想,奉茶的小婢很快就帶著二人繞過雖大卻毫無生氣的花園、分明四月天可還是陰陰冷冷的迴廊,蕭沐非越走越覺詭異,然君非凰還是那張臉,他也沒多說。小婢開了門請兩人進入,昏昏暗暗的房裡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君非凰像是遲疑了一會兒,終是領著他轉入內室,掀開珠簾,只見天青床幔是放下的,他們兩人還未上前,床幔間已傳來一陣微弱聲音。
「君非凰嗎?」
「君非凰見過冀博侯。」君非凰行禮如儀,又看了蕭沐非一眼,後者大大方方地坐到椅上,也不行禮也不出聲,君非凰沒說什麼,只自己站直了身。
一隻瘦弱的手掀開床幔,強睜的眼慢慢掃過君非凰,而後落到蕭沐非身上,竟像是吃了一驚地瞪大,襯得他衰老瘦削的臉幾近可怖,蕭沐非冷冷地看著他伸出的顫抖抖的手指,只微微勾起一笑。
「蕭傅杉,你也有今日?」
「你是……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