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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刺客來行刺!轉身疾行回渡口,向遠處水域望去,只見,離江岸五十丈左右的江面上,不知從什麼地方衝來數十艘快船,從船上跳下來的賊人皆是訓練有素,此時,還有賊人在跳上渡船,宮微瑕乘坐的大船上,船艙裡隱隱現出火光。
情況緊急,秦之遙一面命人備船,一面沉著指揮官兵沿兩條路線包抄,說話間船開過來,秦之遙最先跳到船上。
此時,在大船上,六名侍衛正橫劍阻擋賊人,然而隨著賊人人數增多,侍衛們越來越招架不住。
船舷邊,宮微瑕穩坐在推車裡,面色平靜地望向起火的船艙,直到看見一道曼妙的紅衣身影跑出來,唇邊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手中多了一段透明的絲線。
“公主,外面危險,等等奴婢!”在紅衣身影逃出船艙後,兩名嚇得面如土色的喜娘也緊跟著跑出來。
宮微瑕眼中閃過一道凌厲,手腕微微一揚,透明的絲線丟擲去,轉眼間纏在譚思容的手臂上,譚思容頭上的喜帕已然除去,絕美的面容在刀光劍影下並不見驚慌,然而,當她感到手臂似乎被什麼纏住時,臉上的表情變得警覺,低頭看去,在她還未及看清之時,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至前方。
譚思容一驚,目光敏銳地看向絲線的盡頭,宮微瑕的臉上緩慢露出邪氣地笑,譚思容心底一寒,一剎那間彷彿嗅到了死亡的氣息,餘光看見一名擺脫侍衛的賊人,正揮刀衝向宮微瑕。
譚思容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用盡全身力氣堪堪止住腳步。
推車上的人,收住臉上的邪笑,表情變得驚慌失措,抖著唇惶恐地大叫:“公主!別過來!這邊危險!”說話間揮舞起袍袖,模樣似乎是在阻止。
可是,譚思容隨著宮微瑕抬手的動作,身體再次不受控制地衝上前去,幾乎是飛到推車前,在賊人的刀揮向宮微瑕的瞬間,擋住了寒刃,身體幾乎被刺透,沒說出一個字,當場氣絕!
兩個喜娘都嚇傻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一路上譚思容皆是心情低落,誰都看得出她不願遠嫁,怎麼會為宮微瑕擋刀?而且,譚思容衝向南疆國主的瞬間,腳幾乎沒有著地,那情景真的很怪異。
賊人見沒有刺到宮微瑕,不由大怒,一腳將死屍揣入江中,大刀再次向宮微瑕砍來,宮微瑕佯裝驚慌失措,在大刀砍上來時滾落下推車。
這時候,秦之遙的船距大船還有十來丈遠,秦之遙目測一下距離,身體一躍而起,足尖一點船欄,急掠過滾滾江水,雙腳將將落上大船上,揮劍砍倒兩名賊人,正巧看見不遠處的甲板上,宮微瑕在賊人的亂刀之下就地翻滾。
眼看宮微瑕滾到船頭,再也無路可逃,賊人舉起鋼刀,秦之遙手疾眼快,揚手之間,腰間佩刀飛向賊人,正刺中賊人後心,鋼刀“嘡啷”一聲掉在宮微瑕腳邊,賊人一命嗚呼。
大船上的戰局隨著秦之遙的到來,發生逆轉,這時候,離朝的兵士也趕到了,在秦之遙的指揮下,賊人死的死逃的逃,還有一些被生擒活捉。
一場突如其來的戰鬥迅速告捷,直到此時,秦之遙才注意到身體抖如篩糠的喜娘,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問:“菁華公主呢?”
兩名喜娘聞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如搗米,公主有閃失她們誰都別想活,眼下只有儘量推卸自己的責任。
宮微瑕已被侍衛扶回到推車裡,以袖掩面,雙眼垂淚道:“公主她為了救寡人,挺身為寡人擋下致命一刀,被賊人踢落江中,寡人已命人打撈。”
“什麼?!”秦之遙眼睛瞪起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人,國主說的句句屬實,船艙裡失火,奴婢扶公主逃離船艙,正巧看見持刀的賊人向國主衝去,公主心繫國主,為了救國主,不惜衝上去以身擋刀,奴婢沒用,沒有攔住公主。”兩個喜娘爭相說道。
秦之遙難以置信的看著兩個喜娘,這兩個人都是大離皇宮裡的嬤嬤,自然不會向著宮微瑕說話,只是——譚思容怎麼會為宮微瑕擋刀?心繫國主,怎麼可能?這一路上兩個人連面都看不到,根本沒時間培養感情。
壓下心中懷疑,事已至此,秦之遙只得下令船隻折返回口岸,命侍衛將賊人押到鎮上的官署裡,聽候審問。
隔日,訊息傳到離京。
朝堂上,譚鄂聽聞譚思容已死,屍體還未打撈出來,當場吐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被司空灝命人抬下去,著御醫救治。
眾臣聽到譚思容的死訊,皆面露惋惜,有大臣進言,菁華公主臨危不懼,為護南疆國主挺身擋刀,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