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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神仙中人的表嫂——徐盈玉。
趙令嚴從未見哪個女人將日子安排的這樣悠然從容。
趙令嚴去過表哥的院子,並不是多麼的美侖美奐、名貴奢侈,不過一株藤一棵草都是極用心的安排,放在恰到好處的地方。憑心而論,徐盈玉並不是多麼漂亮的女子,只是眉宇間一種大家閨秀的大氣,氣質寧靜,行事端方,令人讚歎。
曾家並非大族人家,他與徐盈玉見面的時候並不少。姑姑身子不佳,徐盈玉早就接手內宅事宜,奴僕規矩,條理分明,不讓世族人家兒。
徐盈玉在偶爾有了心情,亦會洗手做羹湯,且廚藝極佳。趙令嚴還聽過她彈琴弄簫,皆有造詣。
何況還有徐盈玉的出身,趙令嚴幾番暗中羨慕表兄的好運。
殊不知,表兄有表兄的煩惱。
酒酣耳熱之際,趙令嚴亦聽到過表兄的煩惱,“她那麼好,我卻是配不上她的……令嚴令嚴,人都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婦……朝中公主沒一個不好的,可是,你看做駙馬的有哪個真正快活……”
又聽得表兄絮絮叨叨的說起子嗣的是非,妻子太好,岳家勢大,如何敢納妾?若不納妾,莫非要斷子絕孫?
這樣好的女子,也不是每個男人都要得起的?
趙令嚴自不能料得,事情會走到如此地步。
姑姑趙氏已是急白了臉,束手無策,一個勁兒的與趙令嚴唸叨,“這可如何是好?她怎麼氣性這樣大?我本想與她說,待生下哥兒,就認在她名下……”這裡的她,自然是說徐盈玉。
趙氏嘆道,“高門嫡女,脾氣也實在是大。自她嫁過來,這家裡哪件事不曾是依著她的性子來。這都五年了,也不能看著曾家就絕後啊。”
“姑姑,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請表嫂回來才好。”子嗣什麼的都可以談,若是人走了,曾家想再娶這樣的一位媳婦,難於登天。
“是啊。”趙氏央求道,“令嚴,你跟靜兒是嫡親的表兄弟。這樣的事,能求誰去呢。還得咱們自家人過去,我也想過了。這事是靜兒不對,令那女子在外就有了身孕。只是得請你表嫂看在多年夫妻情份上,你叫她放心,不論是生了哥兒還是姐兒,都會抱給她養。靜兒若有半分慢怠她,我是不能答應的。”
趙令嚴嘆問,“姑姑,你有沒有想過,若只為子嗣,可以直接與表嫂說的。她並非不通情理之人,就是表哥想納小,也該光明正大的來。這樣在外頭養小,有了身孕,再往家裡一帶,不是現成說表嫂不容人麼?”說著看了曾靜一眼。
曾靜臉色也極難看,嘆道,“我有什麼法子?母親不是沒拿言語試過徐氏,她何曾應過?”
趙氏愁苦的長嘆,曾老爺命令道,“這妾婢產下兒子後,立時遠遠的發賣出去!去母留子!”
“爹!”曾靜祈求道,“紅朱也是好人家兒的閨女,正經的良民百姓。”
“放屁!”曾老爺薄怒,“好人家兒的閨女會無名無份的勾引男人麼?好人家兒閨女?她是哪名哪姓?我倒要去問問她老子娘,如何養出騷狐狸來!”
“我不同意。”曾靜執拗,鐵口道,“徐氏無子,本就犯了七出,她願和離,只管讓她和離去吧。不過是拿出些女人手段來逼迫我罷了!若是連女人孩子都保不住,我妄為男人!”一個女人,又是這樣的年歲,且不生養,縱使門第高些。若與他和離,又有一出嫉妒之罪。離了他曾家,徐盈玉能嫁誰去?
雖然這種想法頗是卑鄙,不過,曾靜認為,事實如此。
趙令嚴並不如此認為,他輕聲提醒道,“表哥,我覺得表嫂倒不是使手段。”依他對徐盈玉並不太清晰的瞭解,若徐盈玉想用手段,內宅之中多是不動聲色不著痕跡的弄掉胎兒的法子,何必要弄到和離的份兒上。
徐盈玉又不像沒有智慧的蠢人。
不論大家如何說,曾靜是絕不能同意去母留子之計的,把個趙氏急的,狠狠捶了兒子幾拳,拽著兒子的衣衫哭道,“你就當暫時支應還不成麼?你想一想,你媳婦跟你五載結髮夫妻,你真要為個外頭的狐媚子傷了她的心嗎?”
曾靜這才勉強點頭。
曾靜並不算不靠譜兒,他還請了另一位有些身份的做陪,一道去徐家賠禮道歉。
二公主駙馬展少希。
展少希除了駙馬的身份,身上還有個西樂伯的爵位。展少希與曾靜是莫逆相交,曾靜開了口,他自然得賣朋友這個面子。
展少希聽曾靜簡單說了此事,敲他頭道,“你這是哪根兒筋不對了,想納小